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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魚鎮,王爍心情很是低落。
一切,或許正如牛柏所說。
事情已經有了變化,一切都在宗門比鬥之後,什麼都變了。有的人是心變了,而有的時候只是事情變了,處境變了。
小軒、小『露』盡皆認真修煉,希望王爍能夠高興一些。
每一日,王爍都站在鎮口外,靜靜等待。
從日出等到日落,一日只於早上、晚上吃飯,其他時間如木雕一般站在那裡,他顯的很奇怪。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的道路,想從那邊找到一個人。找到一個,他迫切想要見到的人。
一天天過去了,風雨無阻。
只是,那心卻沉到了谷底。
五天,十天,十五天,二十天……
第三十天!
王爍面無表情,眼中已無『色』彩。
旭日升,又於黃昏落。
這一天,他等的很久,一直等到了夜風吹拂,月牙懸掛高空。他不言不行,不吃不喝。
烏雲遮月,天際有悶雷聲響起,突兀的一場暴雨降臨。
鎮子開始變的更加黑暗,寂靜了,僅有的燭火在窗戶上映下了一道道影子。
大雨下了一夜,翌日卻是撥雲見日,又是一個大好的天氣。
王爍站在鎮口,衣服在太陽底下曬出了一片片水汽。
日上三竿,他的衣服都已經乾燥了。
小軒與小『露』已經找了過來,順著王爍的目光向外看去。
“大師兄,你在看什麼?”小『露』好奇的問道。
“我什麼也沒有看。”
王爍聲音沙啞,他的眼中滿是血絲。
小軒恍然:“大師兄,你是在等人嗎?”
“我誰也沒等。”
王爍蹣跚而行,走向客棧,“因為,誰也不會來。”
是的,誰也不會來。
是的,誰也不會來!
若他王爍是阻礙,他離開就是了。
若他王爍讓她為難,他離開就是了。
若他王爍即將給她造成麻煩,影響她已經有了的決定……
那他王爍離開就是了。
他王爍可以去軒照門大鬧一場,找她要一個真正的答案,可還真的有那個必要嗎?
王爍牽出了馬車,待小軒兩人坐上馬車,這才趕馬徑直離去。
回驚風門。
“回去吧。”
王爍心底有聲音響起,那個聲音是失望的悲鳴,是傷心的吶喊。
馬車漸行漸遠,遠離了平魚鎮。
小鎮一間閣樓上,穆紅掩面大哭,他站在那等了三十天,她則在樓閣上看了三十天。
她看到了他由期待變成失望,再從失望變成絕望……
那一刻,她的心如刀割一般。
可是……
穆紅蹲下,嗚咽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人你已經看到了,我們該回去了。”
閣樓內,一中年女子起身,“答應你的事情,我做了。”
穆紅抹淚,乞求道:“我想和他說一句話,就一句話可以嗎?”
中年女子搖頭,語氣不容置疑,“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身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莫要再與他人有一絲瓜葛,而且……你也別忘記了。我們軒照門可也有人死在他的手中……”
“我希望你明智一些,這不是威脅,只是忠告。”
“他那種人,最多隻是曇花一現,難登巔峰。”
穆紅淚眼婆娑,極力透過窗戶向遠處看去,卻又哪裡能夠看的到一絲一毫?
馬蹄聲沉悶,噠噠噠的走在石子路上。
王爍坐在車轅上發呆,小軒與小『露』很安靜的陪在身後。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王爍喃喃自語,回想過往,一切都歷歷在目,恍若昨日才發生的一樣。
行車兩日,王爍心力交瘁,再也無法堅持,於一片空地停車靜坐休息。小軒拿了乾糧遞給王爍,“大師兄,你吃點吧。”
王爍接在手中,又哪裡有那個胃口?
可兩個孩子一臉的擔憂,又讓他不忍拂了好意,當下強咬著吞下。吃完,又坐在那發呆。
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覺的自己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樣。
王爍抬頭又低頭,低頭又抬頭,茫然四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