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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函上做好了特殊的印記,隨後將其捲起,一絲不苟地打上火漆封,等做完這一切之後,安德魯子爵輕輕吐出口氣,回憶著自己是否有遺漏或錯誤的地方。

應該沒有了——之前商定的內容都已經寫在密函上,而且寫的也很真實可靠,安德魯子爵對自己編造故事的能力頗為自信,他覺得任何一個人在看到密函的時候都會相信他真的是“那件事”的親歷者。

剩下的,就是看遠在王都的那位老國王對這件事本身是否願意相信了。

不,應該說是他想不想承認這件事的真實性。

這是一次有些冒險的舉動,但安德魯子爵並不是一個牴觸冒險的人——如果不冒險,他當年也根本不可能從七個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成為萊斯利家族的繼承者。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新冒險會與塞西爾家族綁在一起。

那個已經日薄西山的,在一百年前便退出王國政治中心的,到近代更是人丁稀薄到快要自然消亡的家族。

安德魯子爵對自己的“鄰居”一向很關注,這不僅是因為雙方的領地相鄰,平日裡多有貿易上的往來,更是因為塞西爾家族的衰落在近兩年愈發嚴重,如果按照原本的進度繼續下去,基本上在安德魯的有生之年他便可以期待將萊斯利家的領地擴大一倍——那個匆忙繼承家業的小姑娘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領主,雖然她很努力,但她是肯定保不住自己那點家業的。

只不過命運給所有人開了個玩笑,而且還是用那種誰都想不到的方式:在聽聞塞西爾領被怪物毀滅的時候,安德魯整個人是懵的;在聽聞那些怪物與歷史記載中的魔潮生物很相近的時候,他還是懵的;在聽進城的商人提到有一條龍出現的時候,他也是懵的;在瑞貝卡·塞西爾和赫蒂·塞西爾帶著一個號稱是她們老祖宗的男人進入城堡的時候……安德魯子爵表現出了極大的鎮定與接受能力。

那是因為他終於懵逼習慣了。

但在結束了與那位“祖宗大人”的交談,回到自己的寢室之後,安德魯子爵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決定。

一個即將消亡的貴族譜系和一個被燒成白地的領地是沒有價值的,再擠也擠不出水分來,如果想要收回成本,還不如從一個貪婪的壓榨者變成一個慷慨的好鄰居,而且那位“祖宗大人”的存在更是關鍵——安德魯子爵現在已經九成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塞西爾家有沒有那位老祖先,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將密函封入銀筒內,並在銀筒上纏繞了一圈魔法絲線,隨後交給站在旁邊的老管家:“交給最優秀的遊俠信使——乘獅鷲出發,讓信使在第一個信使抵達之後、塞西爾家的人抵達之前把它送到白銀堡裡。”

管家接過銀筒,正準備轉身離開,安德魯子爵叫住了他:“等一下,另外你去銀庫——把屬於塞西爾家的金銀原樣送回去。”

“是,子爵老爺。不過只要原樣送還就可以了麼?”

“原樣送還就夠了,在他們出發的時候,我會以路費的名義再準備一點心意的。”

情況有了變化,之前因為那點可笑的貪婪之心而收取的“費用”現在成了燙手的山芋,原樣奉還只是第一步,但卻不能一下子做的太過。

安德魯子爵認真地在心中權衡著,並希望那位七百年前的古人能夠理解自己的誠意。

夜色已深。

高文披著睡袍,推開自己房間的陽臺門,來到了子爵城堡二層的露臺上。

這個世界的夜晚是沒有月亮的,深沉的天幕中,有的只是比在地球上更加繁密的群星,那些閃爍的星辰為這片大地帶來清冷的光輝,每一道星光對高文而言都格外陌生。

從來到這個世界至今,他就很喜歡仰望天空——不論晝夜都是如此。白天的時候,看著那輪巨大而不太刺眼的“太陽”,晚上,則看著無月的夜幕。

他的視線在群星之間移動著,試圖在那些閃爍的星辰之間尋找到一個靜止不動、格外特殊的天體。

但這注定是徒勞的嘗試。繁星何其之多,他又沒有足夠的資料與計算資料,他不可能找到自己當初俯視大地的位置,即便找到了,他也沒辦法把它從滿天繁星中分辨出來。

但他就是忍不住會這樣做,因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世界的天空中隱藏著秘密。那裡有著某種東西,或許是某種監控裝置,一個衛星,一個空間站,或者一艘船。儘管它現在有極大可能已經停擺,但不能排除還有別的沒有停擺的東西還掛在天上。

他曾經是那個監控裝置的一部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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