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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磨坊中傳來的中氣十足的喝罵,高文心中閃過果然如此的念頭,隨後帶著其他人快步向前跑去。
磨坊的大門被推開了,外面的陽光一下子照進這個昏暗的地方,在陽光的明亮帶和稻草垛的陰影之間,拜倫騎士正歪歪斜斜地躺靠著,仍然中氣十足地嚷嚷個不停:“你要是我的侍從,我一定踢爆你的蠢頭!你這個沒腦子的小兔崽子!你不要命的麼!你……公爵大人?!”
拜倫騎士終於適應了突然照進來的光線,他偏了偏頭,看向大門,在那明亮背景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緊接著這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後面又跟著三個人。
那個小啞巴是最後一個跟進來的。
“你還挺精神嘛,”高文跟躺在草堆裡的拜倫騎士打著招呼,“我們之前還在猜你的死活,卻沒想到你還有精力在這兒罵街——罵的在外面幾十米都能聽見。”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前走去,但剛走到一半,就聽到拜倫大聲喊道:“公爵大人,別靠近!我被邪教徒的邪術詛咒了!我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蔓延出去!”
高文皺起眉,他當然猜得出來也看得出來拜倫騎士狀態不對,否則對方不至於躺在這個地方罵街,但直到自己稍微適應了磨坊裡的昏暗光線之後,他才看出這位中年騎士外表的異樣來。
一種黑綠色的紋路沿著拜倫的面板蔓延,估計已經爬滿了大半個身體,他暴露在外的部分手臂、雙手以及脖子上都能看到那些細紋,有一些紋路甚至已經延伸到他的眼眶附近,看上去就像暴露的靜脈血管一般。
而除此之外,他身上還能看到大量的外傷,包括腫脹的半張臉。
菲利普騎士倒吸一口涼氣:“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我發現了邪教徒,但他也發現了我,”拜倫扯著嘴角,身體卻完全僵硬,看樣子他全身上下能活動的部分已經只剩下了腦袋,“中間細節說來話長,簡單概括就是我沒打贏……公爵大人,難道你們也是來調查邪教徒問題的?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裡出事的?”
“一個農奴在碼頭上變成了活體炸彈,萬物終亡會的手筆,”高文隨口說道,“然後你還沒傳回來任何訊息,我們就知道這邊出事了——你先躺著別動,說不定有救。”
“別白費勁了,那個邪教徒厲害得很,我能感覺到他的邪術不光在腐蝕我的血肉,還在侵蝕我的精神,我現在看你們都帶七八個重影的……”
皮特曼從高文身後走了出來,一邊大大咧咧地走向拜倫一邊隨口嘲諷:“別瞎腦補了,你那重影是因為眼睛讓人打腫了——就是個簡單的神經詛咒而已。”
一邊說著,這位老德魯伊一邊在中年騎士身旁蹲下,開始檢查詛咒力量蔓延的情況,而站在後面的高文看到之後則頓時鬆了口氣:“還能救是吧?”
“萬物終亡再怎麼野蠻生長,那也是從德魯伊脫胎出來的,尤其是詛咒法術,差不多都能找到對應的德魯伊驅邪術法,”皮特曼一邊從隨身的包裹中掏出薰香和儀式木雕一邊說道,“說實話,真跟釋放這個法術的人對上我恐怕不是對手,但對付他留下來的詛咒卻不一定——看來下手的這個人很看不起你啊,騎士先生。”
拜倫聞言怔了一下,眼神滄桑,輕聲嘆息:“那傢伙大概是在把我打飛的時候開始輕視我的……”
看這樣子,他肯定沒事。
確認了詛咒有解,並且皮特曼有能力控制腐蝕蔓延之後,高文在拜倫身旁蹲了下來:“坦桑鎮裡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城鎮已經戒嚴,我們完全摸不進去。”
“得從三天前開始說,”拜倫騎士深吸口氣,慢慢說道,“在那之前是一切正常的,鎮子裡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只有安德魯子爵購買了一批奴僕算是個新聞,但三天前城堡裡突然傳出了戒嚴令,說是發現有邪教徒混入鎮內,暫時禁止所有人出入城鎮——您要知道,那時候我已經開始聯絡第二批奴隸販子了,而且正在聯絡一批商船,戒嚴禁令會帶來很大麻煩,所以我就去城堡,準備找那位安德魯子爵簽發一張特許令,這是完全合乎規矩,而且也很正常的……結果我卻運氣不好,發現了邪教徒的蛛絲馬跡。”
“戒嚴令確實是城堡裡發出來的,鎮子裡也確實混入了邪教徒,但實際上整件事就是個陰謀,邪教徒就在城堡裡,並且親自控制著安德魯子爵簽發了戒嚴令。我走進城堡大廳,就感覺到有汙濁的氣息,和安德魯子爵交談,就聽到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個不屬於他的隱秘低語,我意識到情況不妙,便準備像個堂堂正正的騎士那樣進行正義的撤退——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