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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今天不會挨敲,甚至還收穫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實驗室之後,瑞貝卡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要起床了,躺了這麼久,感覺渾身都難受。”
她的活力永遠都是這麼十足的。
高文笑著從床邊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再次掃到了瑞貝卡貼在梳妝鏡上的那些稿紙和算式,那上面的內容突然引起了他的興趣:“話說……這些東西是你最近在研究的?你這段時間不是應該忙著設計用在戰術頭盔上的偵測型輔助法陣麼?”
“啊,那部分已經快做完了,我準備把偵測歪曲的法術效果弄在白水晶做成的鏡片上,就剩點加工工藝上的小問題,”瑞貝卡擺擺手,隨後指著梳妝鏡上的草稿,“這些是詹妮最近在研究的——我看到這些東西感覺很有趣,就抄了一份回來自己算。不過……這些東西出乎預料的難啊。”
高文皺著眉看著那些東西,他看到了奇怪的曲線,還看到了大堆大堆羅列下來的資料,那些東西似乎不只是計算過程,還包括了大量的實測引數,只是那些引數實在複雜、繁多,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在詹妮的符文邏輯學資料中看到的有關干擾結、符文結的數學表述。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據說是卡邁爾大師拿到符文研究院的,”瑞貝卡撓撓因為睡覺而有些亂糟糟的頭髮(這個不雅的動作被赫蒂瞪了一眼),“是在魔能方尖碑啟動之後,周圍魔力場的波動頻率、衰減資料,還有在正常自然環境中的魔力的頻率,還有兩個魔力場疊加區域的很多引數,詹妮想要從這裡面找出規律,找到可以在已知引數確定的情況下,能夠準確描述魔力場在任一點的強度、衰減、頻率等資料的……方法,還要可以準確計算出魔力場互相疊加產生畸變之後的分佈情況……啊,還得求魔力場在立體空間中的分佈模型……說實話,現在我跟她都一點頭緒都沒有。”
高文越聽越是驚訝,到最後不禁喃喃自語起來:“她已經到這一步了麼……”
“祖先大人,這個問題真是超難哎!”瑞貝卡卻沒聽到高文的自言自語,而是自己感慨起來,“跟干擾結、符文結那種固定的資料不一樣,魔力場是個一直在變化的東西哎,頻率可以改變,強度會隨著距離衰減,會跟自然環境中的原始魔力互相影響,兩個魔力場疊加之後情況更是複雜了好幾倍,根本算不過來的……但詹妮說這些東西一定要搞清楚,否則將來這個技術發展到瓶頸了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高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注意到在那些手抄稿中間有一張特殊的演算紙,那上面描繪著一系列曲線以及和曲線相關的式子,這樣的東西讓他微微一愣:“這是你和詹妮……”
“啊,這個不是,這是卡邁爾大師教給我們的,”瑞貝卡趕緊解釋道,“卡邁爾大師說這是古代剛鐸帝國的魔導師們在計算類似魔力場的‘奧術畸變效應’時用到的計算方法,可以用數字來描述變化,卡邁爾大師說這個有助於解決魔力場的問題,不過我和詹妮還不太……”
高文驚訝地看著那張紙上的內容,他沒有聽到瑞貝卡後面半句話,而是自己喃喃自語:“原來剛鐸時期的魔導師……已經會用函式了?”
“函……什麼?”瑞貝卡愣了一下,顯然卡邁爾告訴她的並不是這個詞,“卡邁爾大師說這個叫做‘因代變化式’……”
“啊不,沒什麼,因代變化式就因代變化式吧。”高文輕輕呼了口氣,慢慢平復了心中的驚訝之情。
不應該這麼驚訝,也不用這麼驚訝,這是理所應當的——儘管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們在研究魔法奧秘的過程中走入了歧途,開始盲目追求個人力量的強大以及魔法技巧的精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只會暴力施法而已——事實上哪怕對於最傳統的古典派法師而言,數學工具都是個不可缺少的東西,他們需要數學的輔助來繪製法陣和調整自己的法術模型,或者配製魔藥、製造魔法道具,“計算”一直都是法師們的必修課,當代如此,古代剛鐸帝國時期當然更是如此。
只不過,“計算”從未普及過,而且也未能發展到更高的高度,對於目前的法師們而言,當前的數學工具已經完全夠用了。
剛鐸帝國曾經有機會將數學這座大廈建立起來,然而那個強大的帝國終究沒能突破“超凡屬於超凡者”的桎梏,陳舊的超凡者體系在後期束縛了很多學科的發展,並導致了這些寶貴的知識隨著帝國精英一波團滅而消亡,這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但是沒關係,沒有發展起來不怕,有這個基礎就已經比高文預想的情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