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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波動來自什麼方向,“那邊是什麼地方?”
“那邊?那邊基本上都是居民區和倉庫……”詹妮愣了愣,“啊,不過街道盡頭有一座魔法實驗室,是赫蒂女士的,她現在應該正在實驗室裡做實驗。”
“魔法實驗?”卡邁爾的語調中帶著好奇,“有趣……我要去看一眼。”
……
位於幽影界的忤逆堡壘中,物資搬運工作已經進入尾聲。
大部分有用的樣本和古代裝置都被打包裝箱,透過魔法門運送到現世界中的要塞裡,無法搬運的則大多是和建築主體連線在一起的大型裝置或已經明確有害、不適宜運到外層空間的汙染品,而隨著搬運工作臨近尾聲,這座堡壘設施也在漸漸恢復平靜。
皮特曼站在忤逆堡壘的最頂層,沉重的隔離壁已經張開,透過那層半透明的“神力防護屏障”,他靜靜地注視著屏障外面那個混沌錯亂的破碎世界,注視著漂浮在大片碎石和金屬殘骸之間的那頭白色鉅鹿。
往來計程車兵偶爾會好奇地看這個老德魯伊一眼,他們驚訝於這個平素裡從不正經的老頭竟也會有這樣深沉肅穆的模樣,但卻沒有人靠過來搭話——他們還要忙著完成最後的工作,以儘早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也有士兵會好奇地看一眼防護屏障外面鉅鹿阿莫恩的屍體,但他們同樣沒有在這頭龐大的生物屍骸上投注太多關注——只有少數人知道這頭白色鉅鹿的真相,而知情者已經被下了封口令,如今普通士兵根本不清楚這座堡壘中埋藏著多麼驚人的秘密,關於這座堡壘,他們得到的說法只是個用於研究上古強大生物的古代研究基地,而漂浮在異空間中的白色鉅鹿則是一頭死去多年的魔物——這樣的解釋總比直接告訴他們這地方是給神做切片的要容易接受。
但皮特曼是知道那白色鉅鹿的真相的,高文把“忤逆”要塞以及這座忤逆堡壘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而即便高文不說,在看到鉅鹿阿莫恩的一刻,皮特曼也能明白這是什麼。
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就這麼長久地注視著自然之神的遺骸,皺紋遍佈的臉緊繃著,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變化,也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直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才輕聲嘆息了一句:“真的是死了啊……”
隨後他默默地從懷裡掏出銀製的圓盤,橡木薄片,祝福過的嫩枝和橡子,用這些東西在隔離壁前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祭壇,他點燃祭壇中央的橡木薄片,將一撮花粉灑向那團小小的火焰,他的動作一絲不苟,就如三千年前那些傳承還未中斷的德魯伊神官一般精準而幹練。
如今世界上已經很少有德魯伊還能掌握這麼完整的祭祀動作了。
然而祭壇中央的火焰只是靜靜燃燒著,並隨著燃料的耗盡而漸漸熄滅,自然之神就在眼前,這祭壇卻無法喚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奇蹟。
皮特曼對此並不在意,他只是靜靜地完成了這簡短卻完整的祭禮儀式,看著祭壇上的東西被火焰徹底燒盡才抬起頭來,看著那在黑暗中發出微光的白色鉅鹿屍骸,他突然露出一個笑容:
“你就躺在這裡,看來自然之神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說完這句話,皮特曼便轉過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穿過已經被搬空的忤逆堡壘,穿過黑暗山脈中的古老要塞,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回到領地上,巨日已經漸漸西沉,龐大的日冕就像一頂金色的冠冕般籠罩在西側的森林上空,而在漸漸昏暗的天光中,他看到一群人正結伴離開鎮上唯一的教堂。
這些應該是剛剛做完禱告的平民,他們臉上都帶著平和淡然的笑容,而那位像個狂戰士一樣的聖光牧師則站在教堂門前,目送著最後一批禱告者的離開。
萊特已經看到了正朝自己走近的皮特曼,這個畫風奇特的聖光牧師遠遠地就開始用大嗓門打招呼:“老爺子!進來坐坐不?我這還有點沒發完的麵餅!”
塞西爾聖光教會發放的聖餐甜餅,每一塊都是萊特牧師親手製作,質地緊實,堅不可摧,裝個把柄亦可削金斷玉,無堅不摧。
所以從來發不完。
皮特曼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牙口和腸胃,覺得作為一個老年人沒必要去挑戰那些年輕人都不敢挑戰的東西,所以婉拒了萊特的好意,但還是走進了教堂。
“真少見你能過來,”牧師萊特點亮了教堂裡的魔晶石燈,把一杯清水遞到皮特曼面前,“整個領地恐怕只有你來教堂的次數最少——連琥珀小姐都比你來的頻繁。”
皮特曼下意識問了一句:“丟什麼東西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