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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終於要召見他們,親自審理此案了嗎?”林蔓緊張地揪著徐窈寧的衣衫。
徐窈寧搖了搖頭,輕聲道:“為時尚早!”
門內走出了幾個內侍,其中一人迎向了這邊,其餘人都神色匆匆地繞開了跪著的幾人,朝西面奔去。
留下的那名內侍走到了林時生面前,高聲訓斥道:“爾等士子,不好好讀聖賢書,卻在午門聚眾鬧事,是何居心?沈氏案自有有司管轄,與爾等何干?速速散去,陛下仁慈,既往不咎!”
林時生抬起頭,並不去看他,仍舊直視前方,那裡是金殿御階,是丹陛龍椅,是天下至尊之處。
他緩緩開口:“天下人,管天下事!”
眼見士子們因這一句話眼放精光,內侍驚嚇得退回了禁衛身邊。
都說蠻夫可怕,沒想到讀書人瘋起來比那些兵痞更嚇人!
又過了一會兒,剛才西去的內侍們就帶著幾人回來了。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有人認出了內侍帶回的人。
“是大理寺卿!”
“宗正寺卿也來了!”
四五名官員幾乎小跑著到了門口,跟著留守的內侍一起進了皇城。
一炷香的時辰後,內侍們去而復返。
“陛下有旨,宣沈氏婦、跪者、鼓者覲見!”
林嘉若心中一鬆,再也握不住鼓槌,任由滾落了下去。
她也雙臂也沒了力氣,還是甘明琮抱了她跳下來。
蘭子君雙手撐著膝蓋,在夏傾城的扶持下艱難起身,夏宇軒幾次想伸手扶她,又礙於男女之別不敢觸碰。
林嘉若便跑了上去,抱住她一隻手臂,用身體支撐著她起身站定,然後和夏傾城一起,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午門內走去。
他們三人走在最前頭,領頭的內侍看了他們一眼就轉身在前面帶路,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品級低於他的內侍。
其中一人落後了幾步,站到了林嘉若身邊,低聲道:“林四姑娘,我來幫你扶著吧,你這個手臂,唉……快休息休息吧!”
林嘉若抬頭一看,有些驚喜:“是你啊!”
竟然是上回領她進宮的那位內侍。
林嘉若雖然確實累極了,但此刻卻自覺不能躲懶,低聲謝道:“公公,你是個好人,可是我不是一個人,我要和我爹,和我表姐站在一起!”
內侍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旁邊傳來林時生的低笑聲:“好阿若!爹爹為你驕傲!”
內侍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跟上了前頭的人。
走到午門城樓前,林嘉若抬頭看了看,城樓上一直都是由巡邏的禁衛,但剛剛好像有個女子?
內侍在前面回頭催促,林嘉若扶著蘭子君再次抬步向前。
走到城樓正下時,突然,身後起了變故。
人群之中,先是有一人驚呼。
接著,第二人,第三人……
直到有人喊了一聲:“是衛將軍!”
“衛將軍回來了!”
頓時轟動起來。
衛將軍?衛牧!
林嘉若急忙停步,回頭張望。
原本跟在她身後的甘明琮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不等他衝到人前,人們就分出了一條道路,他一個猛扎,差點撞到了一人手上捧著的瓦罐上。
他常年習武,自然能及時收住腳,與那隻貼著白條的黑色瓦罐咫尺相對。
黑與白,從來都是喪葬之色。
黑色瓦罐,白色封條,上有墨跡。
字跡算不得很好,看在甘明琮眼裡,勉強也只能給個端正的評價,甚至這個端正,也很快就失去了。
那字跡在他眼裡漸漸扭曲,扭曲到不能分辨。
可是再怎麼不能分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已經印入了腦海。
他“噗通”一聲跪下,哽咽道:“小舅舅,您回來了!”
捧著衛牧骨灰的正是費乘風,他身後跟著七八名和他一樣素甲白袍的將士。
他在甘明琮身前停留了片刻,便繞開他向午門走去。
走到午門前,他舉起瓦罐,單膝跪地,高喊道:“靖南軍振威校尉費乘風奉寧遠將軍還朝!”
他身後的將士也跟著單膝跪地,沉聲齊喊:“靖南軍將士奉寧遠將軍還朝!”
一時間,城樓上下,所有禁衛,一齊將手中槍矛用力砸向地面,低頭肅立,齊聲喊道:“監門衛恭迎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