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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若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憐憫,問道:“你家裡人不讓你知道?”
袁宴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直笑道林嘉若惱羞成怒,才擦了擦眼淚,勉強止住了笑容,伸手要拉她回去。
仍舊被林嘉若避開了,她義正言辭地說:“我已經是大姑娘了,你不能隨便觸碰我!”
袁宴又是一愣,將她重新打量了兩眼,點點頭:“對,是我唐突了!”說完,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林嘉若終於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袁家以軍權為代價送袁宴入中書省,顯然是準備大力培養,又怎麼會瞞著他呢?果然是自己犯蠢了!
林嘉若懊惱地低著頭。
袁宴看著,忍不住又笑了,但笑容還未完全散開,就彷彿被一陣風吹散了。
“原本定州每天都會送訊息回京,但是從從兩天前開始,訊息就斷了,定州大營送回的最後一條訊息——”他深深地看著林嘉若,若有所指地說,“上將軍袁準、定州監軍林時生與永豐倉糧草同日抵達!”
剎那間,心頭驟跳。
她知道父親此行定州的目的,袁宴也知道。
袁家對關中軍的把控毋庸置疑,然而兩天沒能送回訊息……
“袁家和謝家派去定州的人,今天一早就出發了,想必如今,已經到了倒馬關——”袁宴目光微妙地盯著她,輕聲一笑,道,“四姑娘,如果我們所料不錯的話,你和我,如今可是敵人呢!”
林嘉若嚥了下口水,警惕地看著他,低聲道:“你打不過我的……”
袁宴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林嘉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軍權旁落,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袁宴大約是笑累了,喝了一口茶,又閉上眼緩了片刻,再睜眼時,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你父親若有這般本事,真正需要擔心的是當今天子!”
見林嘉若仍是一臉困惑,便笑道:“家國大事、軍情權謀,對於你一個小姑娘來說還是太複雜了——”
林嘉若皺了皺眉,這樣的託辭,從小到大她不知聽過多少回,也只有父親和大哥,才會不厭其煩地為她解釋所有複雜的事。
“不過,今天必然會有訊息回傳——”他唇角微勾,絢麗的桃花眼尾有粼粼波光流淌,“或許對你、對我,都是個好訊息……”
話音未落,門外輕叩。
袁宴笑道:“來了!”
灰衣人推門而入,低頭奉上火漆急信一封,道:“定州信至!”輕退,閉門,如同從未出現。
袁宴從容拆閱,目光輕掃,臉上笑容漸深,面色逐漸激昂。
“好!好一個林時生!果真是應時而生!”
林嘉若卻笑不出來,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信,問道:“若關中軍重振士氣,能在一個月內擊退燕軍,並且保證不再來犯嗎?”
袁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原來你也知道永豐倉的情況——別說糧草不濟,就算太倉儲糧還在,關中軍也不是燕軍的對手,何況關中軍最大的問題不是缺糧,而是缺將!”
“你二叔也不行嗎?”林嘉若焦急追問。
袁宴搖頭:“我二叔要是有那本事,關中軍這麼多年就不會在謝家手中了,謝宣晦和趙秉義兩人聯手都敵不過燕懷,更何況我二叔。”
見她神色惶惶,心中一軟,安慰道:“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體面地撤軍了——”
“我父親不會撤軍的!”林嘉若斬釘截鐵地說。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袁宴手上的信,下巴微揚,驕傲地說:“你們關中士族放棄抵抗燕軍,不過是因為缺少將才,沒有自信,便放下士族的傲氣,甘作降兵!”
“而我父親,他文武兼備,何等驚才絕豔,他能拿下關中軍的軍權,必然是軟硬兼施——先控制住包括你二叔在內的主要將領,而後曉以利益,示以良計,甚至親自上陣指揮,擊退燕軍的一次進犯,讓你們看到獲勝的希望!”
“若能破敵,誰甘心投降?”
袁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箋,震驚得不能言語。
她那樣自信地猜測定州發生的兵變,竟然半分不差!
忽一抬頭,迎上她晶亮灼熱的目光,突然心頭狂跳起來。
“你嘴裡說著誰做皇帝都一樣,可兵臨城下屈辱投降,和主動擇良主而事,怎麼會一樣?”
“數百年的關中士族,眼裡何曾有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