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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的戰況正如徐窈寧所料的,戎人被趕出寧武關後,假意撤退,卻趁衛牧還朝,繞去了偏頭關,夜襲之下,偏頭關三千守將只逃出了一個渾身浴血的傳令兵。
傳令兵手持五百里加急金字牌,將訊息傳遞到附近的驛站後,也嚥了氣。
那天人們所見的眩目如閃電的一道光,便是傳遞最緊急軍情的金字牌。
信使持金字牌直接上殿,皇帝緊急升殿問話,三公六部九卿都還沒來得及到齊,就命令急召衛牧入宮。
當時衛牧剛剛敲開了裴瑾瑜的閨房門,正要去攜新婦的纖纖素手,還沒碰到,就被傳旨的內侍匆匆帶走了。
這一去,沒能再回來。
金殿之上,脫下喜服,換上披掛,領上禁軍三千,奔向代州前線。
由於新婦還未出閨門,婚禮就中止了,此後,裴瑾瑜還是留在裴家,等著衛牧再次得勝歸來,繼續未完的婚禮。
在等待前線戰報的同時,京城迎來了最酷熱的季節。
北方冷的時候很冷,但熱起來,也不比南方好哪兒去。
連皇帝都攜家帶口去了玉泉山行宮避暑,王公大臣們有避暑莊園的,自然紛紛跟上了。
玉泉山下的沈家別苑裡,下人們都在汗流浹背地跑進跑出,甚至連汗液流到了眼睛裡,都趕不及擦一下。
沈卿言面色發白地躺在臨時搬到走廊下的竹榻上,前襟血跡斑斑,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屋內,額上冷汗直冒。
薛大夫正在埋頭為他扎針,他甚至不能用力說話。
林嘉若趴在林時生的懷裡,也是臉色蒼白,皺著眉,咬著唇,忍著眼淚望著屋內。
“阿若!”隨著一聲焦急的呼喚,徐窈寧衝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是甘氏和竇姝。
“阿若,你怎麼樣?”徐窈寧一眼就看到了林時生懷裡有氣無力的女兒,急得手足無措,“傷到了嗎?哪裡不好?薛大夫呢?薛大夫看過沒?”
“娘……我沒事,表姐她……”林嘉若說了幾個字,便哽咽得說不出口了。
林時生代她解釋道:“阿若受了點皮肉傷,但子君和卿言情況卻十分不好!”
徐窈寧看了看眼神逐漸渙散的沈卿言,終於按捺住了想要把薛大夫拉過來的衝動。
屋裡頭,是蘭子君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蘭子君要生了。
雖然早就預備好在玉泉山生產,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一個時辰前,須城公主闖進了沈家別苑,要強行帶沈卿言去她的別苑“作客”。
林時生趕到時,蘭子君正摔在丫鬟身上,沈卿言被須城公主提在手裡,大概急怒攻心,噴了一口血,面如金紙。
龍玉嬌和燕子正被須城公主帶來的侍衛糾纏著,脫不開身。
真正令他發狂的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如同破敗的布偶一般倒在地上,背上赫然破開了一道口子,隱約可見血肉模糊。
林時生抱著女兒,把須城公主和她帶來的爪牙一個一個扔出了沈家別苑。
“現在沒空理你,你儘管往大了鬧,好教我為女兒報仇!”林時生丟下一句話,就令人關了大門。
薛神醫如今一直是在沈家待著,很快就請來了,看了一眼林嘉若,並無大礙,就先緊著孕婦了。
蘭子君那一摔雖然有人墊著,卻也動了胎氣,立即就發動了。
這樣意外地發動,總是驚險萬分。
一直到入了夜,林嘉若上好藥,正被押著去吃飯,一拿起筷子,就聽到外頭奔走相告:“生了!生了!”
丟下筷子跑過去,甘氏正抱著個襁褓給榻上的沈卿言看。
沈卿言看了一眼,強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開了,暈了過去,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表姐呢?表姐怎麼樣了?”林嘉若焦急地問。
“沒事沒事!母子平安!”甘氏笑著安慰道。
林嘉若衝進產房,盯著蘭子君仔細打量了許久,直打量到蘭子君忍不住笑了,她才放下心來。
“我剛剛看到小外甥啦,嗯……大伯母說,小孩子剛出生都是很醜的,長大了就好了……”全都沒事了,林嘉若也有了心情嘰嘰喳喳。
蘭子君笑了笑,又面露擔憂地問道:“你表姐夫怎麼樣了?”
“有薛神醫在,不會有事的!”林嘉若安慰道,“頂多就是這一年白養了,咱們再養一年就好了,到時候你再給小外甥生個妹妹!”林嘉若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