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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凌音站在樹梢上,衣袂飄飄,整個人已是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似早已斬斷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慾,目光始終是那樣不冷不熱,對待任何人都一樣,彷彿早已沒有了塵世間任何一絲牽絆。
那她今日,為何又要來此?
“師父……”
一塵聲音哽咽,慢慢低下了頭,縱然此刻心中有千般苦楚,又當如何向師父說?自己確實沒有與花未央殺害各派的人,這件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但師父一定會相信自己。
可是那天在崑崙山下,自己明明已經知道了花未央的身份,卻還……卻還為了保護她,而與兩位師伯動手,還險些傷了眉師伯。
師父一向最是痛恨魔道中人,自己一定……一定讓她很失望吧。
此刻因為凌音的突然到來,氣氛不知是緩和下來了,還是更為緊張了,但是剛剛雙方還在爭執不休的對錯,這一刻看來,似乎都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鶴沖天和徐太常兩人灰溜溜退了回去,柳玄殷也不再言語了,剩下四位天門長老,乾元長老思忖片刻,又向蕭一塵凝視而去,道:“如此說來,你當時並不知曉你口中那位‘怪婆婆’的身份。”
“正是。”
因為師父的到來,此刻一塵心中更加堅定了,有師父在,便沒人能夠冤枉得了他,他沒有說謊,自然也不會像鶴沖天和徐太常那二人一般慌慌張張。
乾元長老見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閃爍,又問道:“去年十月,北域各派藏書失竊,你可知曉,平頂山那假扮你之人的身份。”
一塵反問道:“那不知,乾元長老是問在下當時知曉與否,還是如今知曉與否?”
坤儀長老雙目微微一凝,道:“你且說說,當時與如今,有何不同。”
一塵道:“當時弟子並不知曉那人身份,至於如今,想必諸位也都已經知曉,當初在平頂山假扮蕭某那人,正是花未央。”
“貧道可以證明此事。”
正此時,一名身穿青衣的老者走了出來,說道:“當時本門藏書失竊,後來確實是蕭少俠替本門尋回,這其中經過,想必北域各派不少人都親眼見過,當時蕭少俠苦戰憐花宮的人,也確實是貧道親眼所見。”
“沒錯,那日確實是蕭少俠替我們尋回藏書……”
北域各派不少人都點頭回應了起來,也有人保持著沉默,不想蹚這趟渾水。
就在這時,柳玄殷忽然不冰不冷地道:“諸位所見,未必是實,諸位所聽,也未必是虛,魔教中人詭計多端,諸位又怎知,這不是魔教的一出計謀?”
“這……”
北域各派眾人聽聞此言後,又都陷入了沉默,慢慢坐了回去,他們當初曾受恩於蕭一塵,如今即便不能替他申辯什麼,但也絕不會反咬一口,至於事情究竟如何,也非他們所能左右。
待周圍安靜下來後,乾元長老又向蕭一塵看去:“便如你所言,當時你確實不知花未央的身份,但在今年三月,你說你與花未央因鬥琴相識,那個時候,你可已經知曉花未央的身份?”
氣氛又漸漸變得緊張了起來,此刻蕭一塵每一句回答,都關乎著他自己的生死,絕不能說錯任何一個字。
“怎麼?你還要再繼續思考麼?快說!”
離火長老又忽然冷冷一喝,已是不容他再繼續思考下去了,只見一塵搖了搖頭:“當時,蕭某同樣不知未央姑娘的身份。”
整座連峰臺,又陷入了沉默,乾元長老凝思片刻,又道:“好,也如你所言,那在三月初八,你與花未央將太古遺音還回留仙派之後,你二人又去了哪裡?”
一塵道:“當時琴還回後,我便與未央姑娘分開了。”
“哦?”乾元長老目光微凝,繼續問道:“如此說來,你當時沒有與她在一起,可是之後三個月,你為何沒有回玄青門?”
一塵早已想好言辭,說道:“因為當時我在留仙派闖了禍,因恐師父責罰,所以沒有立刻回門派……”
聽聞此言,不少人又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這似乎也說得通。而那樹梢上,凌音衣袂飄飄,臉上始終靜如止水,沒有一絲波瀾。
乾元長老又問道:“有誰可以證明這三個月,你沒有與花未央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移到了一塵身上,現在他們已經認定這三個月,花未央為盜各派藏書,殺了不少人,至少他們認為是花未央所殺。
所以此刻,若是無人能夠證明這三個月來,蕭一塵並未與花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