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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若無別的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
楊逍然自是不清楚這隻玉瓶裡面的含義,蕭塵微微頷首:“去吧。”手裡仍是握著玉瓶,夢仙兒特意讓人送來這隻玉瓶,他自然知曉對方的用意。
如今無慾天的勢力越來越大,夢仙兒顯然是希望,他還記得昔日的點滴之情,日後莫要,也吞併了夢仙宗的地方。
蕭塵緩緩將玉瓶收起,縱然如今他行事,手段狠厲無常,但也不會忘記,當年在那古洞裡面,夢仙兒曾有恩於他,只此一點,鈴魔玉奼的擔慮便是多餘的。
……
夜裡冷月如鉤,蕭塵坐在冰冷的大殿上,臉色異常的蒼白,顯然那日與風默遙鬥法,令他傷了元氣,表面看似無事,但卻是牽動了他體內的生死反噬。
原本花葉萬年青的種子至少可保他這幾年無恙,可十年前那一次他傷得太重,已經嚴重耗損了花葉萬年青種子的生命之力。
“呃……”
一聲悶哼,蕭塵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倘若他能夠領悟不生不滅意境的更上一層,使修為再突破一個境界,不說能夠完全將體內生死反噬壓制,但至少可保近些年無憂。
然而這十年來,他也僅僅只是領悟了不生不滅意境的第四層“無情境”,光是這一層,便使他十年來修為大增,但也僅限於此,想要完全將生死反噬壓制,光靠前四層意境,是不夠的。
“你總是……如此的不小心。”
忽然間,身後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蕭塵已是滿臉冷汗,微微轉過頭去:“未央……”
只見花未央慢慢走了上來,輕輕托起他肩後的長髮,隨手從袖中取出一把梳子,一邊輕輕替他梳髮,一邊緩緩地道:“沒人能傷你如此……你去見十年前,那位傳你劍法的前輩了。”
“前輩一身道行高深,若非他尚有保留,而我最後施以離恨掌,恐已傷在他的劍下。”蕭塵語氣平靜,緩緩說著。
“那日我心跳得很快,一直擔心,你會出事……可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只要你說了會回來,就從未食言過。”
花未央輕輕一笑,一邊說著,一邊又慢慢替他束起發來。
“你已有許久,未曾親自替我束髮了。”
“是啊,上一次醒來,如此時這般清醒,是兩年前,還是三年前……我已經忘了。”花未央輕輕說著,語氣間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講著一個故事一樣。
“未央……”
蕭塵忽然轉過了頭去,靜靜地看著她,這一刻,才彷彿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了,這些年來,她時而昏睡,時而清醒,不知下一次昏睡是何時,也不知下一次清醒,又是何時。
既是如此,自己為何還要與她置氣,萬一又把她氣倒了,她何時才會再醒來……
“呆子……”
花未央伸出手指,輕輕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彷彿從前一般,略顯俏皮道:“人人都怕你無慾尊上,我可不怕,我還要捏他鼻子。”一邊說著,一邊又往他鼻子上輕輕捏了一下。
看著她此時俏皮的樣子,蕭塵囅然而笑,這些年來,不管他變得多麼冷酷無情,但永遠無法抹煞他心中原有的溫柔,但是,也只對眼前一人而已。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腳步聲響起,跟著只見兩道人影走了進來:“尊上。”
那二人,一人身著白衣,一人身著紫衣,臉上皆蒙著一張面紗,見到花未央也在殿裡,方知進來得有些唐突了。
“未央宮主……你也在。”
“怎麼?我不能在嗎?”
花未央向兩人看去,眼神,卻是有些冰冰冷冷,而這兩人,不是別人,乃是夜影二十四人裡面的兩人。
夜影二十四人,乃是這些年來,蕭塵親手鍛造出的一把世間最鋒利的殺人劍,每每夜幕罩下,二十四人,便成了世間最可怕的影子,如影隨形,無處不至。
“夜影”二字,令無數人聞風喪膽,也從來只聽命於蕭塵,連花未央的命令,都不曾聽過。
“白鸞,紫鳶,你們先退下。”
蕭塵看向兩人,這二人,身穿白衣的那女子名叫白鸞,身穿紫衣的那女子,名叫紫鳶,二人的名字,皆是蕭塵所賜。
“是……”
兩人拱了拱手,正要退出去,花未央搖搖手道:“罷了,我回宮殿了。”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後面去了。
“未央……”
蕭塵伸手想叫住她,但最終,花未央還是越走越遠了,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