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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紫鳶還愣在原地,至於蕭塵何時走到她身後來的,也不知道,過了許久,她才轉過頭去,喃喃道:“尊上……”
而蕭塵的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神色淡然地看著唐煜,剛才那些話,他並未放在心上。
但在一旁的紫鳶,卻像是十分敏感,她總算明白之前那股壓抑感來自什麼地方了,就是唐煜……
“尊上,此地……恐不宜久留。”只見她四周望了望,將聲音壓到最低,開口說道。
“雲道子還沒有出來。”
蕭塵的目光,依舊落在唐煜的屍體上,語氣平平淡淡,說完方才轉過身,看向唐青石和夢清河二人。
夢清河倒是沒有什麼,但在一旁的唐青石,此時臉上神情,卻是十分複雜,唐煜是他的弟子,然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親眼看著自己的徒兒,死在他人手中,卻無能為力。
“他已經死了,閣下現在滿意了吧……”
唐青石緊緊捏著手指,掌心像是要掐出鮮血一般,而心裡面,又何嘗不是飽受千刀萬剮的折磨?
蕭塵淡淡看著他,臉上神情漠然,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裡可有一個,名叫‘石浩平’的人。”
“石浩平……”
聽聞此言,不少人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廣場外面的幾個老者,更是有些難以相信,若說唐煜招惹到他,也就罷了,可這石浩平一向老實,這麼多年來,除了偶爾下山採辦物事,平日裡便是連山門也不曾踏出一步,又怎麼會招惹上他?
“你……你還想如何!”
唐青石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了,石浩平並非他的弟子,可他畢竟是雲宗的太長老,今日眾目睽睽之下,讓唐煜死在了對方手裡,就算是唐煜死有餘辜罷了,可難道還要讓對方在此繼續殺人麼?
“有,還是沒有。”
蕭塵聲音冷淡,語氣間更是不容置疑,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之時,一個怯懦懦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我,我是石浩平……”
只見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衫的男子從廣場外面走了過來,他身形看上去並不健碩,甚至有些瘦削,又長又寬的衣裳,也顯得十分不合身,可是衣角處,卻已經洗得褪色。
男子的目光,有些呆滯,一動不動地看著蕭塵,當蕭塵也轉過頭向他看過來時,他瘦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便站在原地不敢繼續往前了,只是這樣呆呆地看著蕭塵。
而這一刻,廣場上其餘的雲宗弟子也都不敢作聲,雖然不明白石浩平怎麼就惹上這個恐怖殺神了,但他們此時也不敢去多問。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夢清河,卻突然開口了:“石浩平乃是我這一脈的弟子,他師父已有多年未曾回來,所以平日裡,他也極少下山,蕭尊主要殺他可以,但還請給出一個理由,他到底是哪裡得罪到蕭尊主了……”
冷風颯颯,所有人都默然不語,而蕭塵的目光,也只是一動不動落在遠處石浩平的身上。
而石浩平此時看著他,眼神裡並沒有其他人那樣的恐懼,有的只是一種呆滯,彷彿生死認命的呆滯,心想他要殺自己,那他殺便是了,反正自己也打不過他,師父不在,也沒有人會來保自己……
但是下一刻,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蕭塵看著石浩平,只淡淡道:“離開這裡,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這一刻,更是有不少人都呆住了,這又是什麼情況?他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要殺石浩平的意思,而且好像,只放他一人走,怎麼回事……
就連唐青石和夢清河兩位太長老,此時或許都想不明白,石浩平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弟子,如何與他無慾天之主扯上關係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浩平平日裡憨厚老實,彷彿什麼都要比別人晚一步知道,但是此刻,他卻比這裡所有人都明白怎麼回事了,只見他怔怔看著蕭塵,喃喃問道:“我師父,他還活著嗎……”
而蕭塵看著他,神色間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此時也依舊如此,只向他道出兩個字:“死了。”
即使早已猜到如此,可此時親耳聽見,石浩平心中仍是劇烈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彷彿一下墜入了深淵,不停地下墜,不停地下墜,卻始終落不到淵底。
他一個七尺男兒,即使剛才面對蕭塵,誤以為對方要殺他之時,他也沒有紅眼,可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卻怎樣也止不住眼淚,但卻又緊緊咬著嘴唇,使自己不哭出聲音來。
“走吧。”
或許是蕭塵看過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