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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隻螻蟻說話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卓雲仙並未在意對方的語氣，直言不諱道：“我叫卓雲仙，前輩叫什麼名字？”
在卓雲仙想來，對方應該是很古老很古老的“幻象”，叫聲“前輩”沒毛病吧？
“我叫……”
白衣女子忽然頓了頓，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沉吟片刻，白衣女子復又開口：“我叫……淺陌。”
“淺陌？”
卓雲仙心裡有些高興，甚至有點激動。他從來沒有和姐姐之外的女子過多的交流，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流，只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淺陌前輩，你很漂亮。”
“……”
白衣女子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如此直接的讚美，出自一個小孩之口，她本應該高興，可是她的心裡卻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這不是故作冷漠，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有誰見過，哪個人被螞蟻讚美會感到高興的？
“你，不怕我？”
白衣女子聲音清冷，透著無盡的寒意。
卓雲仙想了想，好奇道：“我為什麼要怕你？”
事實上，卓雲仙的確只是好奇，並未覺得有什麼害怕。倒不是他年少無知不懼死亡，而是他心裡認為這太虛幻境只是虛假的存在，包括眼前說看到的一切。
“為什麼？”
白衣女子面露回憶之色，神色平靜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叫我災星，有人叫我魔女，還有人叫我惡鬼……我曾逆天而行，也曾殺戮蒼生……我身死道消，滿身罪孽，一縷仙魂被鎮壓在這封神臺上，永世不得超生……”
頓了頓，白衣女子復問道：“現在，你覺得我可怕嗎？”
鐵鏈劇烈響動，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哦。”
卓雲仙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反問了一句：“淺陌前輩，那你現在還難過嗎？被人憎恨，被人鎮壓，失去自由，你應該很難過吧？”
“……”
白衣女子再次沉默，她覺得自己的溝通方式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卓雲仙的話，深深刺在了白衣女子內心深處。因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也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真正的感受。
一滴眼淚滑落眼角，那就是她的答案……是的，她曾經感到難過，可是卻從未後悔。
淺淺無依，陌上微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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