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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娘把孩子們都洗乾淨了,換了衣服,都用香皂洗的,一個個香噴噴的,倒是挺招人喜歡的。 站成一排,讓溫竹青和梁正遠一起訓話。 乍一看,兩人坐在主位上,男的威嚴,女的漂亮,還挺般配的。 溫竹青也覺得自己像是電視裡演的地主婆,欺壓佃戶,刻薄狠辣,不幹人事兒。 婦人站在第一位,屈膝行了一禮,還挺標準,梁正遠多看了她幾眼,這個女人出身肯定不凡。 “妾身夫君姓岳,孃家姓崔, 家裡排行第三,您喊我崔三娘就好。” “清河崔家,跟你有什麼關係?” 梁正遠問道,婦人驚訝抬頭:“你,你知道清河崔氏?” “天下九大姓氏,清河崔氏排行第三,這不是什麼秘密。” 崔三娘道:“妾身是崔家旁系三房嫡女。” “哎呦,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九大姓氏都是門閥嗎?” 輪到梁正遠意外了:“你還知道門閥?” 溫竹青:“……” 你這什麼眼神?看我像是文盲嗎? 咱好歹讀過歷史的,這點兒常識還是知道的。 梁正遠咳嗽一聲,“我失言了,阿青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哼。” 溫竹青沒跟他計較,繼續問崔三娘:“按理說你夫家應該葉門第不凡的,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大戶人家出門,怎麼也得前呼後擁,僕從成群的。 崔三娘悲從心來:“我是來尋找我家夫君的,路上被下人背叛,聯合山賊搶走了行李,殺了我的奶孃和丫鬟,我抱著孩子拼死逃出來了。 我只聽說夫君會經過這個鎮子,想來打聽一下,沒想到孩子病了,我一個弱女子……” 她從小嬌生慣養,這幾個月吃的苦比過去十多年都要多。 “知道了,你也挺難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崔三娘激動道:“多謝太太相救,我現在走投無路,也不敢回家,下人背叛,我總覺得跟家族爭鬥有關,我們娘倆要是回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我願意留下來伺候太太,只求孩子能有口飯吃,等我夫君來尋我們。” 溫竹青道:“可別,你就在家裡住著吧,我可用不起崔氏的小姐,就當是結個善緣了。” “不,我還是想幫太太做點兒事兒的,我不想佔便宜。” 崔氏有自己的尊嚴,溫竹青願意幫自己,她卻不能順杆兒爬,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梁正遠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你夫君姓岳?” 溫竹青眼睛一亮,想起那個殭屍來,“嶽千帆是你什麼人?” 崔三娘驚喜交加:“太太,你怎麼知道我夫君的名字?你見過他?他在哪兒?他還好嗎?” 溫竹青和梁正遠對視一眼,該說不說,這事兒還真挺巧的, 嶽千帆就是那個飛僵。 該怎麼給崔三娘講呢? “之前見過幾次,你夫君呢,怎麼說,也好也不好,你安心在家裡住下,我幫你去尋他。” “太好了,崔氏謝過太太了。” “別喊我太太了,感覺我好幾十歲了,本姑娘還不到十八。” 梁正遠眼含笑意,突然摸摸鼻子,阿青好像小了點兒,他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崔氏道:“那我喊你姑娘吧,你嫁了人,就是當家太太,雖然很年輕,名份上應該這麼喊的。” “那他豈不是成了老爺了?” “是啊, 一家之主就該喊老爺的。” 溫竹青對古代這些規矩很是撓頭,幸好小門小戶的,沒那麼多講究。 崔氏退在一旁,讓其他乞丐上前回話,他們的名字都很隨意,狗剩,狗蛋什麼的,兩個女孩子最小,是被扔在破廟門口的,怯生生的小眼神,像是懵懂的小狗,惹人心疼。 “那我給你們取了名字吧,隨我的姓氏, 從大到小排列,仁義禮智信,正好五個。 兩個女孩子嘛,一個叫溫若蘭,一個叫溫若瑜吧。” “多謝姑娘賜名。” 孩子們都很高興,跪下謝恩,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悅的光,終於能有個家,不用做乞丐了。 梁正遠道:“這些孩子還需要上戶籍,我來安排,不過他們不是家裡人,你是打算收了當孩子,還是當書童,丫鬟,照顧幾個孩子?” 梁正遠說的含蓄,這是問他們以後是主子還是下人。 下人就要簽了賣身契,主子就要記在一個戶口本兒上的。 溫竹青搖頭:“我有沒有給人當孃的癮,幾個孩子都夠我操心了, 還是當書童吧。” “行吧,依你。” 孩子們也沒有什麼失望之色,能留下來已經很滿足了。 最大的溫禮不過十歲,最小的溫若瑜才三歲,比小五還小呢,沒有這些哥哥們護著,早死幾百遍了。 溫竹青對孩子總是多些心軟,讓蔡大娘親自照顧倆丫頭,長大了再說吧。 家裡多了些同齡人, 孩子們下了課回來,都很驚喜,圍著他們問東問西的,乞丐們都乖巧回答,骨子裡的自卑,讓他們把孩子們當主子一樣尊敬。 溫竹青心中一酸,別總喊著公平公平的,人生來就不公啊。 崔三孃的孩子叫嶽麗,取自麗山的意思,希望他像是山一樣厚重,對著孩子給予厚望。 溫竹青把他們都安頓好,米店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