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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娘的家也在鎮子上,是一個大雜院,幾戶人家擠在一個院子裡,窮苦人家只是活著已經耗費了全部力氣,能有個住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喪事兒要在院子裡辦,其他住戶不同意了,多晦氣啊。 蔡大娘給他們磕頭都沒有鬆口,滿臉絕望。 牛員外出於人道主義,給了她十兩銀子辦喪事,可對這種事兒也沒法子啊。 梁書山眼眶發紅,心酸道:“咱們不能幫幫她嗎?” 溫竹青道:“能啊,這裡不行,那就去土地廟或者城隍廟,借了人家的地盤吧。” “可以這樣嗎?” “可以的,別看人家地位不高,畢竟是正神,是天庭冊封的,以後你多給他們上香,回報今日麻煩人家一場。” 鎮子上確實有個城隍廟,還有廟祝,兩個打雜的小道士。 溫竹青商量一下,他們也答應了, 在偏殿安置了蔡姑娘。 如果城隍廟也不答應,只能去找義莊了,不過比不上城皇廟,能蹭著人家的功德光,對來世有好處。 溫竹青幫忙佈置了靈堂,蔡大娘一個寡婦,沒有什麼親人,只有酒樓的人來弔唁,送了些禮金。 另一個廚娘姓鄭的,陪著她守著,已經是很不錯的人了。 花了二兩銀子買了棺材,剩下的紙錢紙紮,買了很多,還有蔡姑娘生平喜歡的衣服首飾一起陪葬進去,喪事辦的有個樣子了。 溫竹青還要回家,先告辭了,三天之後幫著她發喪,了結此事。 臨走的時候提醒蔡大娘:“她已經定親了,也要通知夫家,讓他們來送一程,下葬之後退了親,了斷這種姻緣。” “我明天通知他們,多謝溫大師了。” “節哀。” 溫竹青和梁玉山回到家已經天黑了,孩子們都翹首以待,小五小嘴一撇一撇的,想哭又忍著,看著可憐極了。 “阿孃,你怎麼才回來啊?” 溫竹青心中一軟,把他抱在懷裡哄著:“阿孃遇到點兒事兒,回來晚了啊,小五是勇敢的男孩子,咱可不興掉金豆豆啊。” 梁書怡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看她,問道:“你們吃飯了嗎?鍋裡有菜粥。” 梁書山小大人一樣嘆息著,“沒吃呢,今天我們可遇到好多事兒,中午吃了好吃的,可我這心啊,真的很難受。” “怎麼了?” 梁書爾下意識看了溫竹青一眼,她沒搭理幾個孩子,去吃飯哄著小五,洗洗睡了。 梁書山和哥哥姐姐說著鎮子上的命案,小滿聽著都掉眼淚:“那個姐姐死的好慘啊。” “誰說不是呢? 我聽著蔡大娘哭,心裡可難受了,大姐,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壞人太多了,你別死了啊。” 梁書怡臉色變了變,“說什麼呢?不能盼著大姐點兒好的。” “我當然希望大姐長命百歲了,壞人可不會放過大姐,大姐可怎麼辦呢?” 梁書山可發愁了,梁書怡昨天差點兒被徐二賴欺負了,梁書山憂心忡忡。 梁書爾道:“咱們好好學功夫,保護大姐。” “嗯,跟後孃學功夫,後孃是真厲害,她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幫著安葬那個可憐的姐姐呢,沒有後娘,案子也破不快的。” 梁書怡不好意思道:“咱們都誤會她了,梁書爾,以後不許對她不敬啊。” 梁書爾給了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誰對她最不敬? 梁書怡傲嬌抬頭,“我會和她道歉的,別這麼看我。” 梁書山:“那你喊她娘嗎?我覺得她當孃親也不錯,跟著她混,有肉吃。” 梁書怡猶豫,她可不是一點兒吃的就能收買的,瞧著這個三弟離著叛變也不遠了。 溫竹青今天沒時間去拿床,還得跟梁正遠睡一張床,安頓好小五,盤膝開始練功,無視了梁正遠探尋的眼神。 只是他看的時間太長了,眼神太有壓迫力,溫竹青不得不睜開眼睛,道:“你白天睡一天了,體諒一下我忙活一天的辛苦好不好啊? 有事兒你說,別盯著人看,什麼毛病啊?” 梁正遠:“咱們聊聊吧?” “多少錢的?我的時間很貴的,跟我聊?十兩銀子起步,你有嗎?” 梁正遠:“……” 這人掉錢眼兒了嗎? 聊天還要錢,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看他精神頭這麼大,溫竹青索性拿出符紙,開始畫符,熬吧,看誰熬得過誰。 她畫符很快,幾乎一筆呵成,不帶停頓的,不一會兒就畫了一沓子符紙。 最基本的平安符,驅邪符,安神符, 這些都可以賣錢的,遇到有緣人可能贈與,用處多多。 事實證明,熬鷹她熬不過人家梁正遠,還幫她整理符紙,溫竹青就很無奈。 炕桌上的油燈突然閃了閃,原本睡的香甜的小五突然哭起來,手腳抽搐,像是遇到了極大的驚嚇似的。 “怎麼了這是?” 溫竹青臉色凝重,飛快畫符,啪地一下拍在了小五額頭上,他的哭聲小了些。 “別動他,有人對他施展咒法。” “那可怎麼辦?求你救救孩子吧。” 溫竹青扯下床上的稻草,迅速做了一個小稻草人,“他的生辰八字。” 這次梁正遠沒有猶豫,告訴了她,溫竹青用硃砂寫下八字,然後刺破小五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