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霸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隋,開皇八年,秋。
楊堅以晉王為尚書令,統籌各路兵馬,以高熲為元帥長史,決斷行軍謀略,率八十總管、五十萬士兵南征。
隋軍分兩部八路,秦王統帥三路,至長江中上游,晉王統帥五路,兵進長江中下游。
這一日,顧承立於廣陵碼頭,眺望波濤洶湧的江面。
這個年代,長江天塹確實很難逾越。
自古由北攻南,水戰都是大難題,別的不說,赤壁之戰就是北方最慘痛的例子。
所幸楊堅謀定而後動,早在稱帝那一年,也就是開皇元年,便開始謀劃一統。
直至今日,整整八年綢繆準備,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正要畢其功於一役。
當然,廣陵距離建康太近了,就是後世的揚州到南京,為了保護都城不失,南陳將近半的水軍調來守護,接下來的場場硬戰,不可避免。
不過上兵伐謀,此時顧承目光如電,望向江面上飄『蕩』的異物,嘴角一揚。
那是楊素於巴東郡建造五牙戰艦所用的廢料,故意丟在江面,給陳軍看到,用以威懾,他也命人帶了來。
陳軍戰意本就低『迷』,見了隋軍日日夜夜在造船,更是驚懼。
陳朝也有理智之人,提出這是恫嚇之計,妙就妙在,隋朝派過去的細作也在陳軍中大肆散佈,隋軍根本沒有戰船,是虛張聲勢。
於是乎,本就畏戰的陳軍長鬆一口氣,緊繃的一根絃斷開,鬆弛到了極致。
草木皆兵,不屑一顧,皆是極端,不動一兵一卒,便破敵士氣,如此戰術,方稱名將。
“殿下,舊船已備,泊於小河,陳軍探子將至,給他們定最後的心吧!哈哈!”
大笑聲中,一位將軍走了過來,大咧咧地立於顧承身側。
此人臉如鐵鑄,滿面風霜,顴骨高起,眉眼上揚,雖已中年,卻有種年輕人的飛揚,看人的眼神都彷彿帶著種居高臨下的傲氣。
見顧承微微頷首,他又加重語氣道:“臣今年二月,就收集破舊船隻,藏匿附近,如今正合用,只待陳軍探得我們‘虛實’,高枕無憂,便可出廣陵南渡,一舉破敵!”
顧承心中失笑。
這將軍名叫賀若弼,此時強調的用意,就是『惑』敵戰術早就有之,絕不是聽了顧承之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八個字得到的啟發。
這是怕功勞被搶了。
也是不會做官到了極致。
實際上按能力定,賀若弼在朝臣之內,文武才幹,無出其右,但他情商也是最低的,常常出言不遜,幾乎將同僚得罪了遍。
這『毛』病按理來說不應該,賀若弼的父親就是因為多嘴被殺,臨死前用一把鋒利的錐子,猛刺舌頭,是為錐舌之戒,就是告誡兒子一定要謹言慎行,防止禍從口出。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賀若弼老實了段時間,又開始到處得罪人,楊堅多次忍讓,最終還是受不了,將之貶為平民,等到了楊廣登基,先是啟用,再後來找個藉口,將他殺了。
對此顧承卻有招:“賀將軍俶儻英略,將材天賦,果然不凡!”
“哈哈,殿下說得是,我也只有幾分天賦了!”
“報!”
賀若弼聽這話開心了,正在這時,親衛上前,低聲稟告了什麼,他更是面『露』喜『色』,大手一揚:“走!”
顧承五感早開,清晰地聽到親衛說道:“慶祥商會遣使求見將軍,商議售船一事!”
他念頭一動,舉步邁出,與賀若弼同行。
“殿下也要去?”
賀若弼一奇,阻攔道:“商賈之輩,賣國貪利,殿下何必屈尊紆貴?日後由文官記了,也是一身『騷』!”
明明是好心的勸告,卻偏偏那麼不中聽,顧承不以為意:“權當見識,我欲看陳主多麼不得人心,才會令富商冒大風險,臨戰賣國!”
北方少船,南方多水戰,戰船物資應有盡有,此時富商將戰船偷偷賣來,可不就是賣國?
當然,這不僅是攫取巨利,還有投靠之意,聯絡想必也非一時之功,在此關鍵時刻,怪不得賀若弼會大喜。
“請殿下移步!”
賀若弼回到元帥府中,大馬金刀地坐下,揮手道:“帶人進來!”
很快在一隊強橫精幹的親衛押送下,一個被蒙著頭套的人被帶了進來。
頭套被取下,『露』出一張胖臉,富態油滑,呼哧呼哧喘了粗氣後,堆出阿諛奉承的笑容,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