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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滅了西遼?真快!”
中都皇宮,眾將覲見,同時送上一個關鍵的訊息。
這一年,宋與金分出了勝負,已是快到極致的速度。
若無完顏襄篡位謀逆,天忍教暗懷不軌,種種內憂,絕不至於如此迅疾。
然而更厲害的還是蒙古。
面對此時國力達到巔峰的西遼,鐵木真居然奇蹟般地戰而勝之。
根據戰報所言,是西遼的附屬國紛紛背叛,裡應外合,再加上遼帝的無能昏庸,朝令夕改,才導致一場場大敗,最終國內還有叛『亂』爆發,給鐵木真以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今宋滅金,蒙古滅西遼,襄陽一戰最後的對視,成為現實。
顧承感嘆之際,群臣商議,給出結論:“殿下,蒙古短期不會來襲,我們當休養生息,輕徭薄賦,以安萬民!”
蒙古要吸收西遼的戰果,數年內恐怕都不會進犯中原,正是大力發展國力之際,到時候國富民強,又有顧承這英明聖武的天子,何愁區區異族?
然而回到殿內,馮蘅卻給出了相反的推論:“若是鐵木真值得當你的對手,今秋他必然率軍來犯,先滅西夏,再攻中原!”
顧晨陷入思索。
這兩種都能說通。
西遼不比中原,地廣人稀,各附屬國利益錯綜複雜,蒙古就算贏了,想要消化戰果,也要漫長的時間,所以眾臣都不認為蒙古會自尋死路,步完顏襄的後塵。
可馮蘅提出,如果鐵木真想要入主中原,必須要趁宋金之戰剛剛結束,兵力大損,士氣鬥志盛極而衰之時進軍!
否則蒙古在消化西遼,宋也在消化金國,而後者顯然要比前者優勢大得太多。
等到數年之後,雙方再戰,蒙古面對全盛的大宋,就像曾經的突厥面對大唐,能討得了好麼?
“鐵木真會來的!”
回憶起襄陽城外,兩人的隔空對峙,同為雄才偉略,心懷天下之人,顧承做出判斷。
大宋不能休息。
不僅練兵不能鬆弛,還必須加倍努力,獨面蒙古的壓力!
其實不能算獨面,因為金和西遼雖滅,還有西夏作為屏障。
西夏不除,蒙古就如鯁在喉,怎麼出兵都不會順心。
曾經的牆頭草,此時反倒成了關鍵。
顧承想起了馮蘅扶持上去的新政權:“西夏新帝能抵擋鐵木真多久?”
馮蘅嘴角溢位一絲不屑:“此人志大才疏,若只靠他,不出一年,西夏必敗!”
顧承皺眉:“那可難辦了!”
不是誰都有真知灼見的,連辛棄疾、畢再遇等大將都同意休養生息,可見宋在收復故土,覆滅大敵後,緊繃的弦已經松下。
這個時候如果預言蒙古會進攻西夏,揮軍支援,恐怕群臣會認為顧承被勝利衝暈了頭腦,要窮兵黷武,迫不及待地『蕩』平四方了。
當然,以顧承如今的威望,一聲令下,再荒謬的命令,也是從者如雲,無數人前仆後繼願為他赴死,不用擔心朝野上下不尊。
但是顧承自己也有些心疼,大宋軍隊,尤其是他傾注心血的飛虎軍,是日後迴歸三國也能用上的資本,跟蒙古拼得一乾二淨,實在太過可惜。
何況志大才疏之人,往往剛愎自用,大宋要援手,那西夏新主願不願意接受,還在兩說呢!
此時林朝英伸出小手,往顧承的眉頭上撫了撫,好像要拭去他的煩惱,馮蘅則嫣然道:“殿下忘了武林麼?”
顧承眉頭一揚,搖頭道:“對於有功之臣,我不會卸磨殺驢。”
馮蘅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大宋軍隊久戰疲憊,就利用江湖人士去西夏。
相比起地大物博的中原,西夏這小小的地方北有賀蘭山橫亙,南有黃河天險阻隔,反倒更適合江湖人士發揮。
但那樣一來,武林勢必遭到重創,等到天下太平時,也不用擔心他們俠以武犯禁,由助力轉為禍患了。
馮蘅無疑是深謀遠慮,但顧承卻有不同的看法。
江湖就像朝廷投『射』下的陰影,暴『露』出了黑暗,卻永遠不可能消失。
用之正則正,若視之為頑瘴痼疾,一味打壓,倒會起反效果。
既然此次武林群雄聽其指揮,積極配合軍隊,顧承就不會派他們去送死。
何況凡是有威脅的,統統剪除,那是自卑無能之人所為。
連一點胸襟氣度都沒有,如何包容天下?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