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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蘇季滿頭滿臉的冷汗,他也想明白了,是楚弦算計了他,而且似乎也算計了馮儈,這件事越是往深裡想,蘇季越是害怕。
但他沒法子靜心去想,現在的蘇季,混亂無比。
可以說無論怎麼說,他今天都得倒黴,但這苦果是他自己釀的,他自己得吃下去。
一瞬間,蘇季整個人都垮了。
光看馮儈的樣子,便知道對方不會放過自己,馮儈這人做事心狠手辣,被他記恨,以後在靈縣還有立足之地嗎?
但如果說這詩是楚弦寫的,與自己無關,不說馮儈會不會信,便是信了,自己也得落個剽竊他人詩文的罪名。
在場可是有縣丞大人在,今後沒有出頭之日都是輕的,一個弄不好,怕是還要吃官司,要知道竊人文才,和偷取金銀同罪。
此刻蘇季是一頭冷汗,煎熬無比。
“哼,作繭自縛!”白子衿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蘇季,絲毫沒有同情,他極為了解楚弦,所以當然聽得出蘇季的那一首詩,實際上是出自楚弦之手。就算聽不出,他也能看出藏頭詩那四個字。
就是借蘇季幾個膽子,對方也絕對不敢用藏頭詩的方式來諷刺馮儈,再加上之前白子衿去找楚弦時,剛好看到蘇季鬼鬼祟祟的離開楚家,幾個方面串聯一下,便可以得出結論。
蘇季為剽竊,所以白子衿剛才故意笑出聲,點出藏頭詩這件事。
崔煥之看著這一幕,也是臉色不好看,他原本懶得多問,以藏頭詩罵人,本就不是什麼君子所為,更何況,這裡面怕是還有男女通姦的內情。
看其他人,甚至包括吳乾,似乎都知道一些內情,一時之間,崔煥之只感覺這學堂裡烏煙瘴氣,他都想立刻拍屁股走人。
但,剛才最後一個學子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崔煥之的注意。
對方剛才好像,提到了‘楚弦’這個名字。
當下崔煥之扭頭,將學堂教書的蔡先生叫到身邊,仔細詢問。蔡先生教書育人,尤其崔煥之還是從六品的官員,人家詢問,只能是將實情道出。
“學堂學子,居然與他人小妾通姦,還被捉姦在床,簡直是有辱斯文。”瞭解實情的崔煥之大怒,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只不過心裡,已經是將馮儈這種人打入了‘死牢’。
他還沒有正式的調離貢院,這一次回去,絕對會將這馮儈列入品行不端之列,以後別說成為榜生,就算是想要繼續參加鄉試都別想了。
也就是說,今後馮儈想要入仕,除非是有實權的官員直接提拔,否則幾乎是入仕無門了。
至於蘇季,蔡先生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道:“此子學術中庸,並不出彩,今次這藏頭詩,倒是讓我出乎預料。”
一句十分委婉的話,等於是表明了心態。
說的直白一點,蔡先生的意思就是說,以他對蘇季的瞭解,此人一沒這膽子,二也沒這文采。
間接說,他懷疑這詩不是出自蘇季之手。
但這種事沒有真憑實據,那是不能亂說的,況且蔡先生是這些學子的老師,這種話也不適合他來說。
不過即便如此,崔煥之也聽明白了。
這時候他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剛才我聽那學子說了一個人名,楚弦,他也是學堂學子?”
蔡先生一愣,不明白崔大人為何獨獨關心楚弦,但還是道:“楚弦的確是學堂學子,而且也參加了今年鄉試。”
“那楚弦何在?”崔大人問道。
“他沒參加詩會,具體緣由不知。”蔡先生的確是不知道,畢竟這詩會是自願前來,不來,也是個人自由。
崔煥之點點頭,沒有再問。
不過對於這詩會,他已經是沒了興趣,找到吳乾,說有事要先走,便走了。
吳乾也看出崔煥之不悅,急忙找來蔡先生詢問,知道馮儈那檔子破事已經遮蓋不住,吳乾也是臉色難看。
學堂學子,與別人小妾通姦,還有人借詩會做藏頭詩譏諷,哪裡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簡直是胡鬧。
這事兒發生在靈縣,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感覺面上無光。
馮儈的事情,吳乾很清楚,當初就是他出面調和的。馮家不簡單,也有官家背景,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去得罪,況且馮家是靈縣大戶,很有影響力,有些時候吳乾要做一些事情,都得這些鄉紳大戶來幫忙。
但這一次因為馮儈,而讓崔煥之不悅,吳乾也是惱火不已。
對於馮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