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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個人裡,這位算是官級最低的,估摸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對誰都是十分客氣。最後一位官員叫廉青,三十多歲,也只是比楚弦稍大一些,神色冷峻少言寡語,據說是京州一位軍衛都統。
軍衛都統在京州以及各州都有設立,官品也從七品到六品不等,算是武官的一種,不過京州之內,那應該是正六品。
廉青見到楚弦,也只是簡單行禮,僅此而已,別人說話,他就站在一旁,可能是性格使然,倒也不是故意裝樣子。
這四位官員來訪,楚弦當然不能再窩在屋子裡修煉,所以是出來,陪著四位說話,瑞成文道:“這姜大人,何大人還有廉大人,我們幾個平日裡算是走的近的,所以這一次知道楚大人你進入內院,就結伴過來認識一下,將來無論是在書院,還是在官場,咱們幾人都得互相照應啊,畢竟,咱們也算是有同窗之誼了。”
這話說的倒也不假,同在書院求學修煉,雖然年紀不一,但的確算是同窗。
這裡面,瑞成文與那何長貴都是屬於圓滑之人,能說會道,調劑氣氛都是一把好手,相對來說,楚弦和姜衡公官位和影響力最高,所以話題也都是圍繞他們兩人,唯獨廉青,彷彿有些不合群,只是站在一旁聽著,偶爾點頭回應,卻不參與討論。
官員在一起,聊的自然是官場上的事情,楚弦也是從他們嘴裡瞭解到目前聖朝各州的情況。
而在州地如何治理方面,楚弦和姜衡公自然是最有發言權,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勢,聊的也是越來越起勁。
楚弦治理州地,重經濟,而姜衡公治理州地,重防禦。
當然,互相有長處是要相互學習的,但也有意見不合的地方,這一老一小居然也是爭的面紅耳赤,誰都不讓睡。
這讓從中調劑的瑞成文還有何長貴都是時不時冒個冷汗,他們還真怕這兩位一言不合打起來,真打起來,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拉的住?
所以只能是盡力調劑。
好在楚弦和姜衡公的爭論也只是在互相的見解和理念上,並不涉及個人,爭論之下,誰能說服誰,誰說的更有理,那自然就聽誰的。
要說楚弦是極為能言善辯的,他在超會上都與眾多官員辯論過,不過這時候,居然是在治理州地上,被姜衡公壓過一籌。
畢竟,對方的資歷太老,經驗豐富,而且治理的還是極州這種更加兇險之地,所以道理上,還是真的能找出不少。
楚弦一笑:“姜大人說的有道理,這一次,楚弦自嘆不如。”
居然是認輸了。
姜衡公哈哈一笑:“楚大人,你這是在讓著我,我知道治理州地,不可太過極端,但有的時候,不極端不行啊,只有時刻緊繃弓弦,敵人來時才能立刻做出反擊,畢竟你我都是鎮守邊疆州地,稍有閃失,那就等於給異族開啟了入侵的大門。”
楚弦點頭:“姜大人說的有道理。”
這時候,楚弦才發現,他們已經是爭論了兩個多時辰,如今天色居然已經昏暗,姜衡公也發現,所以是起身告辭,瑞成文與何長貴早就是後心溼透。
剛才這兩位爭論的時候,那是吹鬍子瞪眼睛,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就差動手了,此刻能歇戰,那是再好不過。
當下瑞成文道:“對啊,時候不早了,打擾了楚大人,如今天色漸暗,咱們不如就此告辭,改日再談。”
“對,對,對,改日再談,畢竟今後學院的日子長著呢,不在於這一朝一夕的。”何長貴現在額頭還有汗,這是剛才嚇的,在場的幾位,論修為,看官位,他都是最差的那個,所以誰都得罪不起。
真起了衝突,他估摸都能嚇癱過去。
那邊鐮青一聲不吭,彷彿這事情和他就沒什麼關係一樣。
不過這也符合對方的性格,軍衛都統,就是有軍士的作風,若是能言會道,那反倒不正常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改日,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再討論治理之道。”姜衡公這時候也是起身道。
楚弦點頭,起身相送。
送這四位出去的時候,也是按照官位走的,姜衡公走在最前面,其他三人在後面,不過這時候,最後一個出去的鐮青扭頭看了楚弦一眼,然後伸手指了指,隨後快速轉身離去。
楚弦愣住了。
這什麼意思?
從一開始,這位鐮青都是少言寡語,對方臨走的時候突然做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這一下就引起了楚弦的好奇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