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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橋走進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高三一班也只來了差不多一半人,她抬眼望去,最後一排更是空蕩蕩的一個都沒有來。
從進門口後,她耳邊斷斷續續的聽見班上一些女生正在討論什麼“大小姐”,“跑車”之類的字眼。
清澈的眼底劃過一抹思量,安和橋走到自己的課桌前站定,她總覺得自己的課桌今天好像和平日裡有點不一樣,直到轉身看了看身後不遠處那個空蕩蕩的箱子,安和橋在咬唇輕笑了下。
原來,今天她的課桌上少了如幾天前,被那些女同學送來的堆積如山的禮物。
她沒有想到,簡幽湟清清淡淡的幾句話,那麼有威懾力。
這樣,也好。
在椅子上坐定,安和橋就直接從書包裡拿出前兩天南潯顧送的一本全英文名著看了起來。
安和橋看書有個習慣,很容易入迷,且看到喜歡的句子或者段落時,一定要拿筆記下來。
簡幽湟打一走進門就看見最後一排靠著視窗,安和橋正一隻手撐著頭,安安靜靜地看著擺在眼底的書,一隻手拿著鋼筆在旁邊的筆記本上寫畫著,如畫的眉眼露出清清淺淺的笑意,暈染出極淡的溫和。
她那樣安靜,專注的模樣,像是一副靜止的水墨畫,又好像周圍一切噪雜的聲音在即將到達她跟前時,都被某種力量遮蔽掉了。
不自禁的,泠冽的嘴角有了鬆動的痕跡,他挑了挑眉,直接走到她的身邊,自己的位子上站定,先是看了看紙上她正在寫的字。
安和橋正在做讀書筆記,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寫字,卻還是會被她筆尖的字跡驚豔。
身邊的這個人平日裡習慣用鋼筆寫字,卻寫出毛筆才有的風韻,落筆工麗,氣韻清逸,滿紙靈性,氣味古雅,真所謂舊時文人驚歎的古樹著花。
每每看見身邊人寫字時的模樣,他總會偷偷在心裡描繪出她坐在木質書桌前,用毛筆寫書法的樣子。
他想:那樣的畫面,一定比她寫出的字來的還要美好。
暗暗讚歎的同時,簡幽湟卸下右肩上的黑色書包放進課桌裡,接著就伸手把那安和橋面前把那本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書,拿在手裡隨意翻了起來。
簡幽湟絕對不承認,眼前的這本書,在他看來真的有些礙眼。
儘管該書採用皮畫封面封底,還鑲嵌格里斯鬥牛場plazadetero彩畫,卷首插圖更是複製了格里斯的屏貼畫《鬥牛士》,全世界只有兩本,堪稱絕品。
“《死在午後》。”翻著書本的簡幽湟語氣溫和,淡淡。
“是。”安和橋輕笑。
她知道他一定會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就沒有多做解釋。
“剛入手的?”簡幽湟抬頭看向安和橋,嘴角揚起了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
“恩,前兩天我小舅舅給的。”
“小舅舅,週五放學來校門口接你的那個?”不變的語氣裡字字隨意,然而心在舒了口氣的同時,還是有點不舒服。
對於那天下午他見到的那場親密無間。
“是。”安和橋點了點頭。
“你小舅舅看起來比你大不了多少。”幸好……
把書放回安和橋的面前,簡幽湟淡淡的道。
“小舅舅是媽媽最小的弟弟,只比我大十歲。”語氣沉了沉,安和橋看著簡幽湟聲音輕淺的解釋。
就在這時,那邊走進教室把書包放下的江南岸,就朝直接朝最後一排的安和橋走來。
“小和橋,早上好。”
聽到江南岸爽朗的聲音,安和橋即刻轉頭朝他的位置望去,這一看,她那張瑩白如玉的臉上立刻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
簡幽湟翻書的手指一頓,兩極分化的臉孔上依舊不動聲色。
“江四少?”咬了咬唇,安和橋出口喚道。
“哎呀,小和橋,你想笑就笑吧,別憋著了,我這幅蠢透了的造型,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有多醜。”江南岸伸手摸著自己的板寸頭,渾身散發著一股自暴自棄的氣息。
不過,安和橋還是看的出,雖然他嘴巴里的話說的大方,但從他那微紅的臉龐上,還是不難看出,江南岸其實對於自己此時這幅樣子,有些感到尷尬。
“怎麼兩天不見,就換了這麼個爺們的造型?”安和橋絕美的唇邊,勾起的弧度又大了,露出幾顆整齊潔白的牙齒,在視窗的陽光對映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
其實……她更想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