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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元崇走遠,安且落放下手裡正吃了一半的甜點,並把剩下的那一半隨意擱放在了身前白色的瓷盤裡。
“且落,吃好了嗎?沒吃好嚐嚐芝士蛋糕,你平日裡不是最愛吃這個嗎,今天怎麼嘗都沒嘗?”
荊嚴韻目送完安元崇,轉身看向安且落,順便端起手邊剛被呈上來的一杯正宗英式奶茶。
盛著茶香馥郁奶茶的杯子,極其的考究,是一套印有精美復古花紋,被歐洲貴族拿來拍賣出的古董英式茶具中的一個。
“奶奶,我吃飽了,今天不想吃芝士蛋糕。”安且落低著頭,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落落,是不是昨天爬山爬累到了,還是……”
荊嚴韻輕輕的放下手裡的杯子,臉上慈愛的笑容漸漸隱匿,點點悲傷拂面。
儘管這十年來,她早已把被最心愛的兒子的死,折騰的千瘡百孔變得越加清寒的心思和愛,幾乎都轉移到了唯一的孫子安且落身上。
但是,她心口那被安風吟突然死亡,撕扯開的巨大傷口,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奶奶,我又不是小孩子,昨天才走那麼點路怎麼會累呢,我剛剛只是在想,早上突然下雨,今天我又不能出去找朋友玩了,等會該幹什麼呢。現在剛好想到了,昨天老師給我佈置的功課我還沒有做完,我就先回房間做功課了。”
安且落起身笑著給荊嚴韻的左邊臉龐,來了一個西式的親暱,接著就迅速邁開長腿朝門外走去。
在整個安家,或者說在荊嚴韻和安元崇寵溺下長大的孩子,安且落在他們面前或許會任性,或許會嬌氣,卻也絕對會知道分寸。
荊嚴韻的變臉,以及後面沒有說完的話,安且落懂並且深刻的明白。
“哎,落落,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雨,你跑那麼急做什麼?我還有事沒有和你說完呢。”安且落的親暱,讓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荊嚴韻的臉上。
她叫住已經正跑到門口的少年,接著起身用手輕輕的拂了拂身上的白色秀花長袍,直到裙上沒有一絲褶皺,才不緊不慢的朝安且落走去。
“奶奶,您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麼?”安且落站在雕花的門邊,白皙如玉的臉上有著疑惑。
“嗯,對於你來說,可是個好訊息呢。”
“什麼好訊息?”
“昨天晚上你三姑姑打電話來,說是她家的馬場過兩天有幾匹從中東進來的極好的阿拉伯純血統馬,到時候讓你先去看,挑一匹最喜歡的留在她的馬場裡養著,你不是一直和我念叨著想要一匹好馬嗎?阿拉伯馬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好品種,出了名的漂亮又高雅且具有極大耐力呢。”
走到安且落身邊,荊嚴韻親暱的把他的的手握在手心裡,然後拉著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是真的嗎?奶奶,這太好了。”門外風雨中傳來少年清亮而高亢的聲音。
很明顯,安且落正處在極大的興奮中。
從安元崇離開到荊嚴韻,安且落相攜離去,旁邊的安和橋被他們徹底無視。
“公子,我給你泡點茶吧,上次顧少爺寄來的祁門紅茶,他還特意交待我,說讓你一定要嚐嚐,顧少爺寄來的茶肯定是頂好的。喝杯茶後,也就差不多到了你去老爺書房的時間了。”
等安家幫傭撤掉餐桌上的餐具並收拾乾淨,柳慶把擔憂隱藏在眼底,走到安和橋身邊,溫和而慈愛的出聲。
對於安家老爺子老夫人對安和橋的做派與態度,他作為旁人來說,沒有任何權力置喙。
他唯一可以做的,除了在心裡為站在玻璃牆邊背影纖長,安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孩子多心疼一點,也只能在生活上照顧的更細緻一點。
“不用了,慶叔,我不渴,剛剛吃的有點多,先站著消化一下。”安和橋並未轉身,聲音清淺。
“好的,那,公子,我先去忙會,稍後就過來陪你。”
柳慶跟在安和橋這麼多年,比任何人都瞭解此時此刻對於這個孩子來說,最需要的是什麼。
不是情深意濃的關愛,也不是暖言暖語的撫慰,而是安靜。
那種能讓一個人自己治癒自己的安靜。
然而,接下來,一道如風聲暗轉,滑落在時空裡伴著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空靈聲響起,驚的他的腳步一頓,忍不住溼了眼眶。
“不見的銘心掛念,見到的視而不見。
慶叔,你說,這世間,什麼才是擁有?”
“公子……”柳慶滿眼心疼的張了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