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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暖秋江南,流淌的歲月就像踱過街巷的恬淡,在柔和的陽光中詮釋著安然。
剛剛被安蓮若小包子別有深意的看過的西房間內,安和橋懸停在紙上的筆尖綻出墨香,她聽著自家安蓮若小包子和外婆柳素兩人相輝映的笑聲,從窗外的小院傳來,落筆沉腕……
風月筆端,開出的調子和院內正發生的故事本身一樣溫暖。
一幅趣意盎然的寫實畫畫完,安和橋擱筆走出房間,前往外公的書房。
南祁書房門前橫批四字“叢碧山房”,門大開著,安和橋跨過門檻走進房內時,有微涼的風從屋內吹出來。
一進門書房內花影橫斜,茶香四溢,明代桌椅在陽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古樸卻雅緻的瓷器,花器,書法,潔白的牆壁像是一張未落筆的畫布,這些一起和茶道呈現……屋內的一切都散發出一種乳璞玉般,未經雕琢的自然美。
整個書房內自然而然浸潤出一種淡雅溫潤的華式情趣。
書門正對著的書桌邊上,穿著一襲灰色長衫,身材有些清瘦,個字卻不矮的老人,正低著頭在寫字。
那已經寫好的字隸意波碟,靈氣氤氳。
“外公。”安和橋走到南祁的書桌前站定。
老人家沒有立即抬頭,而是不緊不慢的繼續寫著紙上未完成的字,最後一筆落,他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安和橋。
那是一張十分和藹可親的面孔,他的眼睛,正落在她的臉上。很難找到比這更不咄咄逼人,或者更加和藹可親的面孔了。
然,在那富於魅力而沉著鎮定的外表後面,是十足的自信和駕馭周圍環境的意識,讓人見之,就能感覺,這是一個極具智慧的老人。
“寫一個。”靜靜地看了安和橋一會,南祁把手裡的筆遞給她。
安和橋輕笑著接過,接替了南祁的位置,開始落筆寫字,這期間,南祁就一直安靜的在旁邊看著。
等到安和橋一筆字寫完,南祁才緩緩開了口。
“還記得你從小就對書法感興趣,喜歡自己琢磨,也沒有纏著我,讓我怎麼教你。”
南祁的聲音溫潤,語速緩慢,聽在耳力,明顯發覺他說話時,帶著華國江南文化人的儒雅口音。
“但那時候啊,你寫的字,外公可是時常看在眼裡的,無論怎麼看,都有一種大膽的,狂放的線條感,不像現在。”
說到這裡,南祁微微停頓。
“這幾年你長大了,書法也不一樣了,看著你現在的字,我能感覺到更加的平和,有意象表達在其中,我也能明顯看見你的字更加塊狀,像行化了,讓人看了有一種心安的力量。”
這句話落,南祁深深的看了安和橋一眼,接著走到旁邊一旁喝茶的老桌前坐下。
“外公……”
安和橋也乖乖跟上,在他的對面坐下,並提起茶壺,給老人家面前的空茶杯裡添了七分滿的茶水。她知道,這些天以來,外公雖然沒有對她多說什麼話,卻是一直在觀察她。
“都說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如今看著你的字……”南祁英端起茶杯輕唾了口茶。“外公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就很好,比之從前內心更有安全感。”
話落,南祁看著安和橋,一雙睿智的眼眸裡閃過些微心疼。
“你從小就是個聰慧,敏感的孩子,自從雨兒和風兒故去後,我看著你啊,就發現你的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緊緊的把自己困在一個固執的世界裡。別人走不進去,你也走不出來。我有些無奈又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不傷著你……直到我漸漸看著你堅韌似頑石一般的長大……其實,和橋,你只是看起來很剛強,內心一直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不說……就是在我和你外婆的身邊,你都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
“可是你太敏感了,我只能任由你自己如風成長。我之前一直在想,或許這樣隨著你,任著你的想法來,你慢慢就好了,甚至也想,或許你一直這麼把自己繃著,繃到你成長到你自己覺得滿足的時候,你就有安全感了……直到六七年前……”說到這裡,南祁有些似不忍的閉上眼。
“和橋,外公一直缺你一聲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你不要那麼小心翼翼,愛你的人,不需要你那麼完美無缺。”
“你把若若教的很好,如今的你也好,你比從前更從容,也比從前內心更堅強,時間雖然殘忍,終究給了你更好的一切,你如今對世界獨當一面,就是你的安全感。”
眼前梅花茶几,身後視窗樹影搖曳,室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