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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全都看在眼裡的安和橋,只是面色不改的朝他點點頭。
“好,那謝謝叔叔您了。”
一路跟過來,少年的父親都已經進了手術室半個小時。
那個工地除了眼前這個好心陪同過來的工人,其他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安和橋也就知道他為什麼這種態度了。
心忍不住對某些人露出諷刺。
“那,我家裡一家都等著我回去過節呢,在鄉下,再不回去,就趕不上車了,我……我這就先回去了啊。”中年人黝黑的臉龐,有些糾結,有些尷尬。“小關,你有啥事,需要幫忙的就打叔電話,天冷,也好好照顧自己,晚上吃點熱乎的飯食,別餓到自個了。”
“嗯。”少年生硬的點了下頭。
他這樣冷漠的態度,讓中年人再想說些好聽的客氣話,都講不出口了。
陪同的中年工人走後。
四中醫院八樓手術室外的長廊裡,就剩下安和橋和少年兩個人。
“我們去那邊坐下來吧。”微微沉默了會,安和橋對旁邊的少年說,接著,就先走過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後者這次沒有遲疑多久,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安和橋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尤其是要安慰的還是這種,最親的人正處在生死關頭的人。
因此,兩人在凳子上坐下來後,她就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了。
兩人所在的區域,一時陷入死寂,沉悶的氛圍,開始湧入死亡籠罩的陰影,氣氛是說不出的凝重。
安和橋安靜的靠著椅背,低頭,目光近乎朦朧的落在自己交疊在雙膝上的手上,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而他旁邊的少年,卻在用一種絕望到近乎麻木的眼神,看了她那半張毫無瑕疵,也毫無表情,完美的猶如一尊雕塑般的側臉好一會後,才終於喑啞的開了口。
“我叫關於。”
“關於,我叫安和橋。”她轉頭看向他。
白玉的面容上,表情從虛無到淡然,眨眼間的轉換,就是生命回升的氣息。
“安和橋。”關於其實早就知道,他微微垂眸。“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
後面一句話,他說出來好像每一個字從嘴巴里吐露出來,都在齒間打磨了好一番。
聽的安和橋的心忍不住一跳,臉上露出兩分不自然的笑容來。
“這個不急,你爸的手術要緊。”
“你給我寫張借據吧。”
就在安和橋擔心,她剛剛急著幫人把錢付了,面前這個一看就有著極強自尊心的關於,會不會覺得她是在多此一舉,才會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時。
她身旁的關於又冷硬的開了口。
“這個就不必了吧……”他果然在怪我多此一舉,安和橋臉上的尷尬更明顯了。
“有必要。”關於重新轉過頭,用一種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看著安和橋。
這短短三個字,他說的落地有聲。
然而,安和橋不知道的是:他身旁的這個少年,這一刻需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有勇氣,去看著她那張略顯尷尬的臉,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誰能知曉?
他關於不怕冷漠,不怕生硬,卻獨獨消受不了人,笑臉相迎的善意。
從前,多少疼痛苦難都是他自己扛過來了的,也從來不屑接受別人的施捨。
這一刻,看著面前這個人那張溫柔的面容,他本就被絕望壓的沉重的心,又細細麻麻的湧上酸澀的悲哀。
他剛剛幫他支付的費用,他現在真的付不起。
“好……如果,你一定要的話,那我去跟旁邊的護士借張紙。”安和橋有些無奈的起身。
“我們一起去吧,寫好了,你就離開。”關於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好吧。”安和橋更無奈了,卻也沒有拒絕。
吱嘎……
兩人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後手術室的門,就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從裡面被開啟來。
安和橋和關於聽到開門聲,幾乎又同時轉回身。
然後……
安和橋覺得那一天下午,後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好像是慢鏡頭一般,永遠的定格在她的記憶裡。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隨著主治醫生摘下口罩,面容疲軟又無力的一句話落地,安和橋知道,接下來,她說任何話都顯得蒼白。
因為,生命的重,往往難過的超乎我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