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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了,為了配合霍常尋的戲,他還裝模作樣地穿了身藍色的隔離衣,這會兒病房門關著,他本性就暴露了,大喇喇躺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搭在凳子上,隔離衣敞著,剝了個橘子吃得悠哉悠哉,見容歷進來,吭了聲:“來了。”
霍常尋坐病床上,一張俊臉沒點血色,左邊側臉有擦傷,手腕纏了繃帶,坐那吞雲吐霧,目光無神,人瘦了一圈,看上去確實病懨懨的。
車禍是真,傷也是真,不過,就皮外傷。
也虧得他一副皮囊生得好,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竟還散發著一股子頹廢的高階厭世美。
容歷拉了把椅子坐下:“把煙掐了。”
霍常尋狠狠抽了一口,熟練地吐了個菸圈,半點掐煙的意思都沒有:“老子心煩。”
容歷懶得跟他扯,直接截了他的煙,摁在了菸灰缸裡,雲淡風輕般,說了句:“最近沒避孕,不想吸二手菸。”
沒避孕?!
我靠!陸啟東差點被橘子嗆到:“不是吧,這麼早要孩子?”
他們這群人,不到三十都不肯進婚姻的墳墓,更別說最古板的容歷了,居然玩未婚先孕。
容歷輕描淡寫:“嗯,想結婚了。”
說到結婚,他眉眼柔和。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陸啟東聞出了一股子恨嫁的味道。
霍常尋冷眼,因為瘦了些,輪廓更凌厲分明:“媽的,來打擊我呢?”
容歷不置可否。
“都給你安排好了,人只要出現了,就能給你找到,要是人沒出現,”他說得從容,“罷手吧,她心裡沒你。”
霍常尋冷哼一聲。
“罷手?”他抱著手,往病床上一靠,有些煩躁,扯了扯病號服的領子,睨了容歷一眼,“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她要不來,他翻了天也要逮到她,然後把人捉來,她敢再跑,他就敢關。
陸啟東翻了個白眼:“怎麼?你丫的還想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弓啊。”
霍常尋一挑眉,目色陰沉沉的:“不行?”
何止霸王硬上弓,他還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看她還要不要他這個孩子他爹。
陸啟東嗤了聲,扔了瓣橘子到嘴裡:“霍狗子,強·奸罪瞭解一下。”
霍常尋舔了舔牙,一個枕頭砸過去。
陸啟東躲,笑得沒心沒肺。
容歷看了一下時間,修長的腿往前伸,坐姿隨意:“你的人幫你找了,現在該忙我的事了。”
一個個的,把哥兒們當驢啊。
陸啟東高抬手,做了個投擲的動作,手裡的橘子皮穩穩當當地進了垃圾桶:“你又要幹嘛?”
容歷字正腔圓:“求婚。”
陸啟東:“……”
霍常尋:“……”
他煩躁更甚了,頹喪著一張臉,惡聲惡氣:“艹,能不能別在老子失戀的時候求婚?”
容歷不緊不慢:“不能。”
“……”
晚上十點半,容歷才回來。
蕭荊禾聽到開門的聲音,就從沙發上坐起來:“回來了。”
外頭沒有下雨,烏雲散開,一輪半圓的月籠在朦朧的紗霧裡,光暈模模糊糊。
容歷把傘放好,從玄關出來,走到沙發旁:“怎麼還沒睡?”
陸啟東沒個正行,東拉西扯了一堆,本來以為八點半能結束,硬是磨蹭折騰到了十點多。
他給她打過電話,讓她早些睡。
客廳裡開了空調,溫度陰涼,她穿著短袖的睡衣,身上裹了件毯子:“在等你。”坐起來,毯子滑到了腿上,“談什麼事?到這麼晚。”
容歷幫她把毯子蓋好:“正事。”
至於是什麼正事……
“不能告訴我?”蕭荊禾反而好奇了,容歷平時不怎麼瞞她,大事小事,只要她問了,他都會跟她說。
這次,例外。
容歷說:“之後再告訴你。”
她沒有再問了,穿了拖鞋起身:“要不要吃宵夜?我給你做。”
容歷把她拉到懷裡:“不吃了。”他抱了一會兒,才鬆開,語氣一本正經,問她,“我去洗澡,一起嗎?”
這邀請,聽著正兒八經的。
蕭荊禾失笑:“你學壞了。”她家的老古董也愛上鴛鴦浴了。
容歷神色頗不自然,不看她,湊過去,有些懊惱,有些認命地在她耳邊說:“都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