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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的蘇津因為個女人,隱世幾十年,中南的時瑾,也是因為女人,敗了他父親半輩子打下的家業,”父親在電話裡咄咄逼人,“滕茗,你也要走蘇家和秦家的老路嗎?”
他沒說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去咖啡廳要了一杯最苦的咖啡。
他的父親騰霄雲先生,花了半輩子心血,想要把他教成無情無愛的人,可惜,差了一點,就差了一點,就差那一個人了。
十五分鐘休息時間差不多結束時,時瑾接了個醫院的電話,是心外科的崔醫生打過來的。
時瑾走到後面:“崔醫生。”
崔醫生在電話裡很焦急,語速很快:“時醫生,407的病人偷偷喝了酒,出現緊急情況,可能等不了了,要馬上手術。”
407是時瑾的病人,心臟腫瘤,原本安排了下週二手術。
時瑾擰了擰眉,壓著聲音:“我今天休假。”
崔醫生欲言又止了許久,還是懇請了:“您能不能過來一趟?病人情況很不好。”若是不來,恐怕……
心臟三顆腫瘤,是位特殊病人。
情況很複雜,手術成功率太低,崔醫生沒把握,不敢開刀,科室其他醫生,也不敢,這種特殊心臟手術,只有時醫生敢開胸,不僅是因為他能救,也因為他不怕救不活。
時瑾音色沉了幾分:“他的病什麼情況,他不是不知道,還過度飲酒,自己的命自己都不負責任,我為什麼要管?”
話裡,動了怒。
崔醫生很少見時瑾會動怒,即便是面對蠻不講理的醫鬧家屬,他也照舊不瘟不火、不怒不喜,禮貌紳士得不像個凡塵俗人。
這次,也確實是病人不負責任。
崔醫生不敢再強人所難了:“抱歉,時醫生。”
時瑾掛了電話。
姜九笙走過來:“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牽著她回了位子。
瑜伽老師站起來,重新開了音樂,把大家都叫到位子上:“休息時間到,我們現在開始第二節課。”
姜九笙剛坐到瑜伽墊,時瑾蹲到她面前:“笙笙。”
“嗯?”
他看著她,沉默了須臾,說:“抱歉,我要先離開了。”
他很少會放下她一個人先離開的,姜九笙能猜到一點了:“是不是醫院有事?”
時瑾點頭,低聲同她解釋:“有個病人,我不去,他估計活不成。”
醫生這個行業就是這樣,有時候醫院一個電話,不論在哪裡,不論什麼時候,人命關天,就得優先,拿了手術刀,要尊重,不止是職業,也是生命。
她催促他:“那你快去。”
時瑾親了親她的臉:“對不起,寶寶。”要撂下她一個人了。
她不介意的,一點情緒都沒有,笑著說:“你是去救人,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催促他,“快去吧。”
他起身:“我讓秦左進來陪你。”
她跟著瑜伽老師的動作,應了一句:“好。”
時瑾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別人都有人陪,都有人扶,就他家笙笙一個人,也不回頭看他一下,認認真真地在做動作。
真不想去……
比起救死扶傷,他更寧願陪在她身邊,當一個最尋常的準爸爸,可是,他得去啊,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得給她積德。
他沒什麼善心,就是越來越迷信了。
推開門,時瑾走了。
瑜伽老師看了一眼門口,問姜九笙:“時醫生怎麼走了?”
她笑了笑,說:“他去救人了。”
不消片刻,秦左便進來了。
瑜伽課結束的時候忽然變天,外頭下起了雨,雨勢不大,只是降雨後氣溫有些低,停車的位置離寫字樓有一段距離。
秦左說她去買傘。
這會兒,雨下大了一點,姜九笙喊住她:“會淋溼,等等吧。”
她話剛落,身後,有人接了她的話:“雨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
她回頭:“常醫生。”
常茗的心理諮詢室就在這棟樓,會在這裡遇到,並不意外。
常茗走過來,把傘遞給她:“用我的吧。”
他似乎很鍾愛黑色,總是一身黑色西裝,連袖釦也是黑色,還有他的傘,與上次一模一樣。
姜九笙接了傘:“已經是第二把了。”上次在柏林的醫院,也是給了她一把這樣的黑色大傘。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