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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能多給她積一點德,他要的也不多,只求她安康,只求她無病無災,他拿手術刀,一個一個救,可結果呢?
結果呢……
他摘了口罩,轉身便走。
後面,喬醫生喊他:“時醫生,”喬醫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只覺得膽戰心驚,“病、病人怎麼辦?”
時瑾身上還穿著綠色的無菌手術衣,揹著身,看不到他的表情,嗓音陰冷:“別人的命又不是她的,死就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話落,他離開。
喬醫生只覺得後背陰涼,打了個哆嗦:“時醫生這是怎麼了?”
肖逸搖頭,神色複雜:“感覺要出大事了。”他只確定一件事,除了姜九笙,不會再有誰能讓時醫生這麼喜怒於色、失魂落魄。
天已經黑了,路燈昏黃。
江北大橋被封了,拉了隔離帶,兩頭都有警察守著,很遠,就能聽到橋上有哭聲。
是徐老爺子在哭,徐平徵也在哭。
時瑾走過去,身上單薄的手術服被江上的風吹地鼓起:“你們哭什麼?”
他這麼問,眼神空洞。
橋上,車禍那輛車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那是他的車,火被滅了,車尾的車牌扭曲成一團,隱約還能看到數字。
0902,是他家笙笙的生日。
空氣裡到處都是汽油燒焦的氣味,還有血腥氣,那輛破損燒燬的車旁,躺著兩具身體,都蓋著白布。
徐老爺子坐在旁邊,老淚縱橫,他抬頭看時瑾,紅著眼,哽咽:“你怎麼現在才來。”老爺子被王氏扶著,哭出聲來,“笙笙沒了,我們笙笙沒了……”
王氏捂著嘴,哭得一塌糊塗。
都在哭。
時瑾聽到哭聲,煩躁地想殺人,都哭什麼,又不是他家笙笙,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說:“不是她。”
徐老爺子看著地上,從車裡滾出來的那個保溫桶,已經破得不像樣子,他還是認得,那是笙笙出門的時候,他親手給她的。
再也忍不住,老人家失聲痛哭。
徐平徵站不住,被秘書攙著,不忍心看,手捂著眼睛,對時瑾道:“你去看看她。”
時瑾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挪動腳,走過去蹲下,他伸手,抖得厲害,幾次才碰到屍體上的白布,掀開來,因為有風,被捲起來了一大塊,露出了屍體的整個上半部分。
都是焦黑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臉,衣服他認得,還有屍體的手上,戴著他們的婚戒,脖子上,是他送的定位項鍊。
都是他家笙笙的東西。
不,一定是被別人搶去的。
他又伸手,顫抖著去摸屍體血肉模糊的臉,紙白剔透的手指,沾上了血,從眉骨一寸一寸往下。
骨頭被燒損了,他摸不出來……
身體晃悠,跌坐在了地上,他低頭看自己血跡斑斑的手,唇角一絲殷紅滲淌出來。
他鬆開緊抿的唇,叫了一句‘笙笙’,身體搖搖欲墜,咳了兩聲,嘔出一大口血出來。
“六少!”
站在車旁的男人伸手去扶他。
時瑾募地抬頭,一雙瞳孔猩紅:“她出事了,你們在哪?”
男人叫阿進,連同他,一共有八個人,都是時瑾安排在姜九笙身邊的隨行保鏢,與秦左不同,她在明,他們在暗。
阿進垂眸,冷風陣陣刮過,他頭上全是汗,回時瑾的話:“是有人故意、故意引開我們。”
時瑾看著他們,目色一點一點陰翳,低低地喃了句:“你們都還活著。”
可他的笙笙出事了……
他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前走。
霍一寧喊他:“時瑾。”
他突然伸手,按住了霍一寧的肩。
“你——”
霍一寧剛抬手,手臂被截住,時瑾將他用力一摁,右手繞到他腰間,拔出了他的配槍。
霍一寧甩開他的手,往後掙脫,反手就抓住了時瑾的左手:“時瑾,你幹什麼!”
他巧力繞開,松左手,手槍滑落,換了手,接住槍,抽出被霍一寧拽住的左手,用力一推。
咔噠。
子彈上膛了。
霍一寧眼都紅了,吼:“快把槍放下!”
時瑾置若罔聞,抬起了槍口,指向那幾個保鏢。
“時瑾!”
霍一寧快被他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