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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劉成勸道:“您撤吧。”他臉上都是血,沒一處好的地方,“敵軍五萬援軍已經臨近城下,芍關……守不住了。”
芍關一旦失守,大楚的腹地難保。
她在等援軍:“不能撤,就算只剩一個人,也要給我頂著。”
劉成又豈會不知形勢,只是定西將軍府就只剩她一個了,怎能再涉險,他再勸:“將軍,我留下守城,您——”
鶯沉打斷:“芍關城內還有三萬百姓,我這個將軍怎能比他們先撤。”
劉成眼都紅了。
這個將軍啊,這個將軍也才十幾歲,是女子最風華的年紀,本該在閨閣裡品茶繡花,卻拿起了劍保家衛國。
“將軍!”
秦副將突然高喊:“楚、楚軍來了。”
鶯沉回頭,看見了千軍萬馬,看見了大楚黑色的軍旗,看見了一身戎裝的他。
“是陛下!”
“將軍,陛下來了!”
是容歷,她的王來了,帶著她送的那把劍,一步一步,走上烽火臺。
鶯沉愣愣地看了他許久:“你來幹什麼?!”
他用手背擦了擦她臉上的血:“你守城,我來守你了。”
朝中動盪,他才剛登基,想要他命的人太多,怎能來親征,她紅著眼訓他:“胡鬧,你是一國之君,怎麼能——”
不等她說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嘴,安撫似的,輕舔了幾下:“我來都來了,阿禾,你就別說我了。”
她不忍心,不再說了。
容歷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定西八將聽令。”
定西將軍府八位副將上前聽令,齊聲道:“臣聽令。”
容歷字字鏗鏘,擲地有聲:“開城門,攻。”
“尊陛下旨意。”副將劉成轉身,拔劍,對城下將士道,“吾王有令,開城門,攻——”
夜色已沉,她還在夢裡。
容歷抱她上車,小心地放下,他輕喊她:“阿禾。”
“阿禾。”
“阿禾。”
她睡得沉,沒有醒來。
容歷把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又扶著她靠在自己肩上。
“容少,”副駕駛的司機詢問,“送蕭小姐回住處嗎?”
容歷道:“去我那裡。”
司機抬頭,掃了一眼後視鏡,平日裡冷冷淡淡的人正小心地吻著女孩子的側臉,眼角溢位的光都是溫溫柔柔的。
蕭荊禾醒來時,容歷正蹲在她腳邊。
他抬頭:“醒了?”
腳踝冰冰涼涼的,她剛睡醒,有些茫然,動了動,蓋在腿上的男士外套滑落下去。
容歷將外套撿起來,又蓋回她腿上:“我一個醫生朋友說,要在二十四小時內冷敷。”
她的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腳放在沙發旁的小凳子上,他手裡拿了一包冰塊,用毛巾包著,在她腳踝輕輕按壓。
她想把腳縮回去:“我自己來。”
容歷按住了:“阿禾,你別動。”他動作不緊不慢的,語速也不緊不慢的,“我在追你。”
“……”
是她讓他追她的。
可這這般情況,她又很無措,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裡,便四處地看,不算很大的公寓,乾淨整齊,裝修很簡單,只是佈置有幾分古韻:“這是哪裡?”
“我家。”容歷又解釋,“外面還在下雨,我這邊近一點。”
蕭荊禾懊惱,她怎麼就睡著了。
“好了。”他把冰塊拿開,替她整理好褲腳。
“很晚了,”她看了一下時間,理了理耳邊的碎髮,有點彆扭,“你要不要送我?”
他搖頭:“我不送你回去。”他起身,去拿了一雙乾淨的男士拖鞋過來,蹲下,放在她腳邊,抬頭看她,“雨還沒有停,不走了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聲音跟下了蠱似的。
她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頭:“可以。”
她從來沒有在異性家裡留宿過,何況他們只見了幾次面,何況她明知道他對她有意。
完了,蕭荊禾。
容歷之外,再沒有誰,會讓她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分明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怎麼就任由擺佈了呢。
容歷心情很好似的,嘴角一直是揚著的:“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搖頭。
他坐到她身邊,隔了剛剛好的距離,又問:“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