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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媽媽。”
時·奶娃娃·天北脆生生地喊:“麻麻。”
雖然是強迫的,但姜九笙還是感動地紅了眼眶。
天北十二個月的時候,會走路了,還不太穩,走幾步就摔跤,摔了也不哭,自己站起來。
徐家給天北辦了週歲宴,放了一桌子東西,琴棋書畫、文房四寶、金銀珠寶,能想到的都放上桌了,讓天北抓周。
徐老爺子圍著圓桌,衝小娃娃勾手指:“仲景,到曾外公這來。”把放在桌上的勳章拿起來,晃悠晃悠,用拐賣兒童一樣的口吻,哄,“你不喜歡曾外公的勳章嗎,你到這來,曾外公給你玩。”
老爺子覺得吧,男孩子,當軍人,給國家建功立業,多光榮多帥氣。
旁邊,徐青舶好笑:“爺爺,你這樣就犯規了,說好讓天北自己抓的,誰都不能誘哄。”
徐老爺子會承認嗎?他當然不承認:“我什麼時候誘哄了?”說著,拼命晃手裡的勳章,冷眼瞥徐青舶,“你俗不俗,放個金錠子在那。”
徐青舶掂了掂手裡的金錠子,又多放了一錠在桌上:“說不準我們天北就喜歡俗的。”
庸俗!
徐老爺子罵:“閉上你的烏鴉嘴。”
時天北坐在桌子中間,穿著大紅的小馬褂,還戴了一頂大紅的帽子,眼珠子清澈,漂亮得像兩顆不含雜質的黑瑪瑙,聲音奶萌奶萌,喊:“媽媽。”
喊完媽媽,又喊爸爸。
在桌子上爬了小半圈,時天北剛好面向老爺子,咧嘴一笑,露出四顆小乳牙:“公公。”
天北還不太會叫外公,不管是外公還是曾外公,一律喊公公。
徐老公公笑得像朵花:“仲景,到公公這裡來。”
天北眨巴眨巴眼,朝老爺子爬了兩步,然後就不爬了,自己站起來,扭頭就往時瑾那跑。
徐老爺子:“……”這小兔崽子!
天北跑到爸爸那裡,坐下去,玩那幾把塑膠的手術刀。
徐華榮的妻子笑:“我們天北以後要和爸爸一樣,當醫生啊。”
才剛說完呢,時天北就扔了手術刀,抓了媽媽面前放的一塊古玉,張開小短手,軟軟糯糯地喊:“媽媽,抱。”
姜九笙母愛氾濫得一塌糊塗,抱著天北親了親。
時瑾皺眉,把時天北拎過去,用袖子擦了擦姜九笙親過的地方,時天北也不哭,被拎慣了,蹬著短腿喊爸爸,口水泡泡吐個不停,時瑾用手給他擦了一下,擰著眉,對小孩子的口水嫌棄得不行。
蘇傾抱著女兒小顆粒:“抓了塊古玉是什麼意思?”
徐青久想了想:“賣玉的?”
徐老爺子一個冷眼過去:“什麼賣玉的,那是古董收藏家。”
當然,時天北長大後沒有成為古董收藏家,而是當了一名優秀的文物修復師,這就是後話了。
天北兩歲多的時候,能說很多句子了,比之前要更安靜一些,模樣是越來越來像他父親時瑾了。
後來,具體也不知道是哪天起,天北不怎麼黏時瑾了,也不只是時瑾,誰都不黏了,徐老爺子開始頭疼了,怎麼一轉眼這孩子連性子也開始像他父親了,往那一站,腰是腰,脖子是脖子,貴族小紳士的做派跟時瑾是如出一轍。
好在笙笙教的好,時天北比他父親乖很多。
姜九笙和時瑾都很忙,天北大部分都住在徐家,徐老爺子親自帶,因為天北很少在自己家,也沒什麼機會在新別墅的院子裡玩,時瑾與姜九笙便也很少住那邊,而是依舊住在交通相對便利的御景銀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時天北乖乖坐在兒童椅上,奶聲奶氣地念曾外公教的三字經,唸的時候還自己搖頭晃腦,是曾外公說的,念三字經是要晃腦袋的。
徐博美趴在地上打盹。
徐老爺子坐在搖椅上慢慢搖,嘴角都咧耳後根了,自豪得不得了呀,看他曾外孫多厲害,都能背這麼多了。
“苟不教,性乃遷,”時天北的小腦袋左邊搖半圈,又右邊搖半圈,“教之道,貴以專。”
屋子裡,脆生生的童音高高低低,念得有模有樣。
徐博美突然一個打挺,跑去了門口。
“汪!”
“汪!”
“汪~”
前面兩聲很高亢,很激動,後面一聲,就很狗腿,很膽怯了。
嗯,是時瑾來了。
時天北自己爬下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