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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習慣了。
只是,有一些難過。
她又說:“要是我說不了話,我打給你行嗎?響了三聲你就幫我打120。”
謝蕩一巴掌拍在她腦門,沒用力,罵:“蠢死了你。”
“……”
她有點懵,愣愣地看他。
謝蕩被她看得不自在,彆扭地轉開臉:“你賴著我不就行了。”
這個傢伙,是他見過最蠢的人,一個燃燒自己卻把所有熱度給別人的傻子。
這個傻子,還在犯傻:“那怎麼行,我都要死了,怎麼能道德綁架你。”她說得很認真,一句一句哽住了喉嚨,“蕩哥,等我死了,你就去找一個比我更年輕漂亮的,比我更喜歡你的人。”
不會有了。
不會有比她還傻的人。
她扒著窗,眼睛紅紅的,忍著不哭,繼續把話說完:“你要記得,要找會做糖醋魚和紅燒排骨的,還要會剔魚刺。”
謝蕩喜歡糖醋魚和紅燒排骨。
謝蕩還不會剔魚刺。
她吸吸鼻子:“哦,還要給你講冷笑話,要給你買很多帽子,要跟謝伯伯一樣,很寵很疼你。”
他上哪找去。
他都被她慣壞了,誰還受得了他。
“就你吧。”他瞧著她的眼睛,這麼說了一句。
談墨寶想也不想就搖頭了:“我不行,我查了百度,我這病頂多能活一年,我就只能給你剔一年的魚刺,以後得讓別人來。”一想到這裡,她就難怪得要死,哽咽地說,“蕩哥,我死了後,你千萬別把我給忘了。”
她沒了娘,爹也不疼,死了都沒人記。
她挺怕死的,怕一個人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怕謝蕩忘掉她,還怕謝蕩以後的女朋友對他不夠好,不像她這麼喜歡他。
不行,她還是改口了:“你還是把我忘了吧。”她跟他打商量似的,帶著點央求的味道,“你就記我一陣子好不好?不用記太久。”
說著說著,淚流滿面。
“怎麼又哭了。”謝蕩彎下腰,用手背給她擦,“別哭了。”
她吸了吸鼻涕:“我忍不住。”
他勾住她的脖子,拉過去一點,低頭吻了上去,嚐到滿嘴鹹澀,都是她的眼淚,他舔了舔,一點一點吮掉。
談墨寶目瞪口呆,像快木頭一樣,傻在那裡。
謝蕩鬆開,往後退。
車庫外面的月亮照進來,他耳朵紅了。
“你你你你……”她整個人都是暈的,腦子裡轟轟地響,像漫天的煙花在那一瞬全部爆炸,“你為什麼親我?”
男人親女人,還能為什麼?
肉麻的話,他說不出來,別開頭,不自然地摸摸滾燙的耳朵。
見他不說話,談墨寶就自己想了,然後,她想通了:“你是不是看我可憐,施捨我。”一定是這樣,看她要死了,所以同情她。
謝蕩:“……”
他扭過頭來,瞪她。
談墨寶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掙扎了很久,還是覺得不能拖累他:“我知道,我看我快死了,覺得過意不去,沒關係的,我——”
謝蕩面紅耳赤:“非要我說出來是吧。”
她眼睛睜得圓圓的,表情很傻愣:“啊?”
行吧。
這傢伙有點遲鈍。
謝蕩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戳了戳她哭得通紅的臉蛋:“談墨寶,當我女朋友吧。”
她癟癟嘴,又要哭的樣子:“你不用可憐我。”
他快要被她蠢死了!
“你覺得我是那麼有善心的人嗎?”
不是啊……
雖然情人眼裡出西施,但談墨寶也不得不承認,她蕩哥是個有脾氣的人,她就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
謝蕩捏捏她的小臉:“病是假的,現在懂了沒?”
她懵懵的。
看她一臉傻氣,他又補充了一句:“想跟你交往是真的。”說完,脖子都紅了,別開頭,眼睫毛一抖一抖。
談墨寶怔了很久,掐了自己一把,噢,不是做夢。
“你,”她趴在車窗上,腦袋往外伸,不太確定地問,“你喜歡我嗎?”
非要他說那麼肉麻兮兮的話是吧!
他自己跟自己生氣似的:“我要是不喜歡你,不會讓你給我挑魚刺,不會吃你做的紅燒排骨跟糖醋魚,不會戴你買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