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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所思的故事。
十七八歲的少年,聲音裡盡是滄桑與荒涼。
他說:“阿禾女紅不好,可她的劍術與馬術不輸大楚的男兒。”
他說:“她很少穿女裝,偏愛黑色的衣袍。”
他說:“她很喜歡清酒,只是酒量很不好,幾杯便會醉,若是醉了,就拿著她最愛的劍去樹下跳舞,一定要在樹下,因為跳完了舞她會爬到樹上去睡覺。”停頓了須臾,“我在樹下守著,一兩個時辰她便醒了。”
所有話題,都是圍繞著那個叫阿禾的女子。
少年娓娓道來,荒涼的聲音裡唯有一點溫柔,是在說起女子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她,是在馬場,我不過是多瞧了她一眼,便被她打下了馬……”
他說了整整兩個小時,語速不緊不慢,說起女子時,他沒有一刻停頓,記得很熟。
她就這樣知道了很多他們的事,知道他是皇族,十九歲稱帝,他心上的姑娘喚作鶯沉,字阿禾,生於定西將軍府,死於堯關戰亂。
少年每週都會來一次,在週日的下午三點。
她也會來,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留在父親的休息室裡午休,因為父母剛離異,對她有虧欠,所以就算是不合規矩,父親也容忍了她在休息室裡‘睡覺’,只是,除此之外,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父親都守口如瓶,不透露一句少年的資訊,她甚至連他叫什麼都不曾知曉。
後來,他不來了。
再一次見他,是半年後,在林家。
她的繼父林平川和少年似乎很熟絡,見少年進來,熱情地招呼他:“容歷,你怎麼來了?”
容歷。
原來他真名也叫容歷,和故事裡的炎泓帝同名。
少年穿著白衣黑褲,十七八歲的年紀,氣質卻很老練,沉穩得不像那個年紀:“來和林爺爺下棋。”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
一個理了板寸頭,穿了一身機車服,拿眼睃容歷,笑他:“你真無聊。”扭頭,吆喝,“常尋,走,我們去找樂子。”
林鶯沉站在樓梯口,看見那個被喚作常尋的少年,從容歷外套的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他年少輕狂,張揚又桀驁:“我爸抓得緊,先借你的。”
等他們走後,她問母親:“媽,那個穿白色衣服的是誰?”
“大院容家的獨子,容歷。”
原來他也住在大院。
後來母親為她冠了繼父的姓,改名鶯沉。
她用這個名字十一年了,也未能讓他多看她一眼,一個蕭荊禾,就讓她方寸大亂了,到底沒沉住氣,用了這張最冒險的底牌。
容歷不信她,那麼,接下來可能就是她的災難。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午後,突然下起了雨。
寧也剛做完‘檢查’回來,在病房裡沒有看見何涼青,正逢週末,陶歡歡過來了,正坐在vip病房的沙發上,用著醫院的貴賓WiFi,在打遊戲。
寧也還拄著柺杖,吊著一隻‘斷臂’,一瘸一拐地進來:“何醫生呢?”
陶歡歡埋頭打遊戲:“她剛走。”
“去哪了?”
陶歡歡瘋狂放技能,邊應付寧也的話:“你不是要出院嗎?她說回去收拾行李,搬去你那照看你。”
咣。
柺杖掉在了地上。
陶歡歡這才抬頭:“你幹嘛呢!你還不能——”
‘走’字還沒說出口,寧也已經跑出去了。
陶歡歡:“……”
這健步如飛……裝的?臥槽!
轟隆。
外頭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下得越來越急。
電梯裡溼漉漉的,這個點,沒有什麼人,只有何涼青,她淋了雨,有些狼狽,用外套在擦臉上的雨水,邊按了電梯。
門快合上時,有人喊她。
“何醫生。”
何涼青按了開門鍵。
是隔壁的鄰居,他走進電梯,穿了一身西裝,只有褲腳沾了些雨水,手裡拿了傘與一本書,他取下眼鏡,用胸前口袋裡的方巾擦鏡片上的水汽:“很久沒見了,你和蕭小姐搬走了嗎?”
“沒有,最近有一些事情,暫時不住這裡。”何涼青見了他手裡那本書的封面,黑色的色調,上面有血淋淋的一行字,問道,“新書出版了嗎?”
江裴重新把眼鏡戴上:“還只是試讀版,要看嗎?”
何涼青笑著點頭,她和蕭荊禾都是江裴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