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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立放下了監聽耳機,立馬撥了個電話,直接命令:“長林路八號,明天晚上八點,時瑾的貨,給我搶!”
語氣躍躍欲試,他迫不及待了。
“二哥。”小喬坐在病床上,洗胃過後還未恢復過來,臉色蒼白又憔悴,“是什麼貨啊?”
秦明立靠著沙發,單腿翹著,話裡別有深意:“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
晚上十點,月朗星稀。
最近章林路頻頻出現持刀搶劫,刑偵一隊在那條路蹲了有三天,才拿到人,霍一寧足足兩天沒閤眼,回到家,躺沙發就睡了,眯了不到十分鐘,手機就響了。
罵了一句粗話,霍一寧才接了手機,剛放到耳邊,那邊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
“喂。”
這聲音,化成灰霍一寧都知道是誰。
他舔了舔牙:“時瑾。”
時瑾周到又客套,禮貌地回:“是我。”
他媽!
陰魂不散!
霍一寧被氣笑了:“你就不能白天找我?”
時瑾好像沒聽見似的,直接說重點:“線人的資訊已經發給你了,明天晚上交易。”
霍一寧立馬坐起來,頓時清醒了:“多少?”
時瑾吐字平緩,清晰:“純貨,十千克。”
夠判死刑了。
秦家果然大手筆。
霍一寧瞌睡也沒了,踢了鞋,伸長了腿懶懶擱在茶几上:“我帶人截了你的貨,秦行不會懷疑你?”
這可是秦行交給時瑾的第一筆地下交易,就這麼泡湯了,秦行不可能心裡沒疙瘩,更何況還是警察插手,秦家人又敏感多疑,時瑾要全身而退不是什麼容易事。
時瑾風輕雲淡般:“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你儘管截。”
替罪羔羊啊。
果然是時瑾,最會黑吃黑了。
霍一寧寬心了,晃了晃大長腿,從沙發上摸到煙,咬了一根在嘴裡,也不點燃,過過嘴癮:“抓得到大魚?”
他倒想順著這條線,把秦家炸了,炸不掉,砍砍左膀右臂也行。
“秦家人不蠢,不會自己親自動手,就算交易失敗了,也有一群蝦兵蟹將趕著攬罪。”時瑾停頓了片刻,“不過,那條貨源上,可以打撈一下。”
也是,秦家那塊肥肉緝毒隊都盯了多少年了,也沒有抓到把柄,狐狸尾巴藏得太緊,得慢慢釣,急不來。
霍一寧咬著根菸,微微眯著眼,熬了兩個通宵,瞳孔微紅,聲音懶倦:“我沒有證據,緝毒隊應該不會出動。”
他從緝毒隊出來都多久了,按規矩來,緝毒隊的事,不該他刑偵隊來管。
時瑾言簡意賅:“用腦子。”
霍一寧笑了。
自從跟時瑾上了一條賊船,他腦筋越來越不正了,竟滿腦子都是野路子,警校學的那些規章制度法紀秩序都要餵狗去了。
近墨者黑啊。
霍一寧沒忍住,摸到打火機,點了煙,吸了一口,懶懶吐了個菸圈:“首次合作,合作愉快。”
時瑾語氣淡淡:“合作愉快。”
次日晚,漫天星辰,月圓如盤,晚春的夜,帶著股淡淡的燥。
晚上七點,華燈璀璨,長林路八號,熱鬧非凡。
銀色沃爾沃泊在路邊,車窗緊閉,沒有開燈,窗外霓虹漏進來幾縷,光線昏昏暗暗,主駕駛座上的人,單手扶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放在耳邊,螢幕上冷白的光落在輪廓,車窗上倒影出一張過分漂亮的側臉,稜角分明,眉宇間處處是精緻。
人間清貴,是時瑾。
傳聲筒裡,男人喊:“六少。”
時瑾淡淡應了一聲,問:“人到了嗎?”
“到了。”
交易地點在對面的街角,他便不過去,踩了油門,調轉方向。
笙笙該等急了。
時瑾漫不經心:“做做樣子就行。”
秦二要截貨,讓他截好了,綁了‘定時炸彈’,炸死他!秦中語氣雀躍,十分迫不及待:“我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長林路街對面,是二十一層高的恢宏酒店。
九樓的落地窗視角正對街角,窗前,放著落地的望遠鏡,一隻手落在鏡頭,帶了白色手套,尾指空癟,正轉動著目鏡的視度手輪。
手機振動。
秦明立放下望遠鏡,接通了。
是秘書楊輝:“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