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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墨寶惆悵又憂傷的語氣:“可能要勞煩你跑一趟。”她聲弱,底氣不足啊,“我被碰瓷了,沒帶夠現金,那人要刮你的車,還不讓我報警。”
謝蕩嘴角隱隱有抽動的痕跡。
他是傻子吧,居然把他的愛車交到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手上。
謝蕩磨了磨牙:“等著。”掐了電話,謝蕩扭頭把湯圓腦袋上的黃色頭盔拿下來,對他老爹說,“你跟湯圓先回去,我有點事兒。”
“年三十的,能有什麼事?”謝暮舟打量他,眼神很耐人尋味。
謝蕩沒回,揉了揉湯圓的腦袋:“湯圓,看好你爹。”然後轉身,揮揮手,騎著輛小綿羊走了。
滄江大道,雪花飄飄。
一輛白色法拉利靠邊停,前邊兒,還倒了輛腳踏車,七零年代那種,特老舊,腳踏車旁,躺了個人,藍棉襖,板寸頭,長得老實巴交的。
老實個屁!
那板寸頭男人手裡拿著把小刀,刀口就對著法拉利的引擎蓋,拖著一條‘殘廢’的老腿,一副立馬就要刮上去的架勢。
見過碰瓷的,沒見過大年三十晚上出來碰瓷的。
談墨寶趕緊好心提醒:“大哥,你可千萬別刮,這車好幾百萬呢。”
那板寸頭大哥一聽更火了:“好幾百萬的車撞傷了我的腿,三千塊都拿不出來,騙我們老實人啊!”
旁邊,是板寸頭的弟弟,是個光頭,大冬天就穿了件長T,擼起袖子,手臂上全是紋身,凶神惡煞地說:“就是,今天你不賠我哥醫藥費,就別想從這裡過。”
現在碰瓷還都帶幫手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談墨寶趕緊安撫碰瓷二人組:“我這不讓人取錢去了嗎?你們再等等。”
說曹操曹操到。
一輛黃色小綿羊停在了路邊,談墨寶立馬帶領二人組的視線看過去:“那不是,來了來了。”
謝蕩把頭盔取下,戴著口罩走過去。
談墨寶立馬一副見了親人的表情,兩眼淚汪汪地奔過去:“哥,你終於來了,錢帶了吧。”
謝蕩:“……”誰是你哥?
談墨寶跑過去,一把拽住他,拉到一邊,邊打眼色邊小聲接洽:“你先借我三千,算我的,我賠了就了事,你趕緊撤,要是被發現這車是你的,就不好搞了。”這一帶沒監控,要是被傳出來了,指不定怎麼顛倒是非。
哎,要不是因為這是謝蕩的車,她怎麼可能悶不吭聲讓人坑。
謝蕩跟沒聽見似的,雙手插兜,轉過身去,端著眼掃過去:“是你要刮我的車?”
板寸頭大哥很社會:“你誰啊?”
謝蕩幽幽地丟了一句:“車主。”
板寸頭和光頭兄弟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在交流。
謝蕩走過去,靠著自個兒的愛車,用手敲了敲車頂:“你刮啊,一刀最少十萬,你敢刮我就敢讓你賠到傾家蕩產。”
這話說的,真狂。
板寸頭惡狠狠睃了談墨寶一眼:“原來是請了幫手過來。”
謝蕩懶得兜圈子,拿出手機直接報警。
四肢健在那個,板寸頭弟弟光頭眼明手快,直撲謝蕩就去搶手機,謝蕩一個利索的閃身,手機沒被碰到,可口罩被扯下來了。
光頭抹了一把頭上的雪,瞧了謝蕩好幾眼,大吃一驚:“我認得你,拉小提琴的!”他欣喜若狂,眼裡都冒金光了,扭頭就催促,“大哥,快把他拍下來,他是明星,肇事逃逸能上新聞。”
板寸那個,一聽就立馬掏出手機,拖著‘老殘腿’對著謝蕩就一頓拍。
忍無可忍了!
談墨寶磨了磨後槽牙,走過去,把小綿羊的頭套帶上,一把把謝蕩拽到後面去,活動活動手腕:“媽的,老孃不發威當我是談淑妃是吧!”
撂了狠話,她蹲下就抓了一把雪,衝著那碰瓷的就砸,砸完,一個膝蓋頂過去,壓著人掄起拳頭就揍。
板寸頭大哥被揍的嗷嗚直叫。
光頭弟弟:“……”
愣了十秒,才反應過來,拔腿就過去幫忙。
謝蕩慢慢吞吞地伸了一隻腳。
光頭弟弟被絆住腳,沒剎住,摔了大馬趴,有點暈頭轉向,剛抬頭——
談墨寶戴著頭盔照著那個光溜溜的腦袋,用力磕下去,咣的一聲響,那叫一個清脆,對方愣愣地摸了摸光頭:我在哪,我是誰,我要到哪裡去……
這頭盔,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