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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整片天際的星光。
她抬著頭,神色堅決,瞳孔裡全是他的模樣,很漂亮的影子:“時瑾,只有這個,我只能保證這個。”
她想過了,一千種一萬種可能都想過了,也有很瘋狂很極端的假設,她猜不到她知道後會是什麼態度,或許憤怒,或許悲痛,或許根本不能接受,可是,有一點她能肯定,她的愛情,與歲月無關,與過去也無關。
“笙笙,”
時瑾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怕的不是這個。”
她看他,目光沉靜:“那是什麼?”
他牽著她,往那棟兩層的小樓走去,風吹來他微沉的嗓音,隱忍又壓抑:“八年前,你在這個小樓裡,自殺過兩次。”
姜九笙驀然怔住。
時瑾回頭,揹著小樓的門口,燈光從他身後打過來,模糊了輪廓,如夢似幻。
他緩緩同她說,那些他藏了八年的過往:“我們認識的第三個月,你的母親意外去世,那之後,你患上了抑鬱症。”
那時候,她只和他說話。
他還是少年模樣,她也稚嫩,還沒有來得及長大。
他帶她來了秦家,卻不肯下車,不像初見時明朗陽光,那時的她,眼裡只有陰霾,惶惶不安的全是害怕。
他伸手,她過了很久才伸出手,從車上走下來。
“時瑾。”
“嗯。”
她躲在他後面,手一直緊緊攥著他的衣服:“這是哪裡?”
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說:“這裡是秦家,是我住的地方。”
她惴惴不安地皺著眉頭:“我也住這裡嗎?”
時瑾點頭。
那時候的姜九笙,剛滿十六,生得比一般女孩高,很瘦,頭髮已經剪短,剛剛過耳,披散著,越發顯得臉小,巴掌點大,眼睛又黑又亮。
她蹲在他身後,看秦家的院子,手心出了汗:“這裡好大,有好多人。”
她被診斷為抑鬱,有輕度的社交恐懼。
他轉過身,替她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她的眼。
“不怕。”少年的嗓音卻異常沉,讓人很安心,他哄她說,“我們躲起來,不讓人發現。”
她點頭,讓他牽著,走進了秦家大宅。
來時,是黃昏。
少年走在前面,女孩跟在後面,
她說:“時瑾,那裡有很多秋海棠,我們住那裡好不好?”
他說:“好。”
剛到秦家的前幾天,她總是坐在小樓的閣樓上,哪也不去,也不會和任何人說話,他若是不在,她安安靜靜地一坐便是一整天。
時瑾年滿了十八,已經接手了秦家,有時會回來得很晚。
她抱著膝蓋,埋頭坐在那裡等天黑。
“笙笙。”
“笙笙。”
聽見他的聲音,她立馬就抬了頭:“你回來了。”
“怎麼坐在這裡?”
她說:“我在等你。”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閣樓的躺椅上,很輕,抱在手裡一點重量都沒有,時瑾問她:“等我做什麼?”
她說:“我睡不著。”手下意識地拽著他領口的衣服,“很害怕,閉上眼睛有好多血。”
她母親死後,她失眠很嚴重,便是睡著了,也會嚇醒,然後整夜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時瑾,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
一會兒後,她又喊:“時瑾,手給我。”
他把手給她,任她緊緊攥著,她長長吁了一口氣:“我最喜歡你的手了。”
“為什麼?”
“因為你向我伸了手啊。”
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在她手染鮮血的時候。
他怕她孤單,調了一個傭人來小樓,也姓姜,手藝很好,笙笙很喜歡吃她煮的粥。
姜女士是白天來的,剛天亮,上去問候:“小姐好。”
她立馬躲到時瑾後面。
“笙笙別怕,”他試圖安撫她,“她是給你做飯的阿姨。”
她還是藏在他身後,不肯出來,手心和額頭出了很多冷汗。
“你出去吧,以後不要來二樓。”
姜女士連連點頭,快步下了樓。
等腳步聲遠了,時瑾安撫她:“不怕,沒有人了。”
她從他身後走出來,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已經沒有了那個年紀的活力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