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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裡,全是不甘。
溫家命案的牢獄之災,根本沒有磨平她的性子,一出來,就又張牙舞爪了。
秦明立冷笑:“少跟我牙尖嘴利,你既然嫁到了秦家,就把你以前在溫家的那副脾氣給我收起來,不然以後出了什麼岔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咣的一聲響,她把手裡的平板扔在茶几上,臉上極度不滿,動作也毫不客氣:“有時間在這跟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怎麼不去和時瑾鬥?”
秦明立盯著她,目光如炬。
溫詩好半點收斂都沒有,挑釁地挑挑眉:“怎麼不說話了?”她冷嘲熱諷地嗤笑,“鬥不過他你就——”
秦明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陰鷙:“這麼漂亮的嘴,怎麼就吐不出一句好聽的話。”手指收攏,捏緊了她的下顎,“還不如閉嘴。”
溫詩好吃痛,卻也不惱,推開他的手,用指腹拂了拂臉上的紅痕:“閉嘴怎麼行。”她抬頭,“你想不想扳倒時瑾?”
秦明立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時瑾的弱點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他當然知道,往沙發上一躺,右手落在左手的石膏上,缺了一截的尾指凹凸不平,頂端全是疤痕,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石膏:“動了姜九笙,時瑾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想扳倒時瑾的人,多了去了,可沒有萬全的把握,誰敢動姜九笙,時瑾的逆鱗可不長在他自己身上,而是在姜九笙身上,碰一下,他都能發瘋。
“又沒有讓你去動。”
秦明立抬頭看溫詩好。
她眼裡越發意味深長:“老爺子想依仗時瑾擴大秦家的版圖,連帶著對姜九笙也尤其容忍,可是,就算容忍,也總還是有度的。”
次日,姜九笙難得賴床了,快午飯時間才起來,時瑾給她餵了點牛奶,也不催她起來,坐在床邊用筆記本辦公。
大概是她睡在旁邊,他效率格外得差,半天了,一份資料也沒有看完,便乾脆掀了被子躺進去,也不睡,盯著她看,時不時親她,把她鬧醒了,非要她給親回去。
午飯是在床上吃的,她不想起來,他也就由著她了,潔癖的毛病是被她磨得服服帖帖了。
窗外的天有些陰,空氣溼漉漉的,姜九笙蹲在屋後的一片秋海棠旁邊,折了一朵,放在手裡把玩:“什麼時候下了雨?”
天氣很潮,時瑾怕她著涼,把她外套的拉鍊拉好:“昨夜裡三四點。”
雨後,花開得正好,黃的粉的,顏色豔麗,花香很淡,被風捲著撲鼻而來。
姜九笙把手裡那多粉色的秋海棠別在時瑾的口袋上,指了一處給他看:“那一片一朵花都沒開,知道為什麼嗎?”
時瑾順著看過去,中間確實少了一大簇花:“為什麼?”
姜九笙忍不住笑了:“被秦霄周壓壞了,我看見過,他和他的女人在那裡,”想了想,她選了個貼切的詞,“野合。”
時瑾牽著她的手,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她掌心:“你看見了?”
嗯,他好像有點不愉快。
“嗯。”她解釋,認認真真地,“兩人抱在一起,我沒看仔細。”這是實話,秦霄周褲子還穿著,她只看到了那個女人胸前的春光。
他捏了捏她掌心,懲罰她似的,可捨不得用力,輕輕地,不痛,她只覺得癢,往後縮了縮,他捉住她的手,握緊了不鬆開。
“以後看到這種要繞開。”他鄭重其事地說,“不然會長針眼。”
姜九笙忍俊不禁:“我只是一時好奇。”
“好奇什麼?”
她答不上來了,覺得帶著花香的空氣裡,多了鋪天蓋地的醋酸味。
時瑾也捨不得說她,便鄭重其事地叮囑:“那些事我都會教你,你不要對別人好奇。”
那些事……
姜九笙臉有點熱,轉移了話題:“我站過去,你幫我拍照。”
時瑾拉住她:“下了雨,地上有泥。”
他稍稍彎腰,抱起她走過去。
她環著他的脖子:“重嗎?”
“很輕。”
他腳步很慢,踩了一地泥濘,把她放在花團錦簇的秋海棠裡,然後壓低身子,把臉湊過去。
姜九笙乖乖親了一下。
他便笑了,眼裡的光,比這萬紫千紅的花,還要豔麗三分。
君子如蘭,一笑,傾國傾人,像中世紀的油畫裡,最濃墨重彩的貴公子,所有的著墨卻繪不盡他三分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