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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劇本的時間軸來走,這場戲在中後期,那時華卿已經入了後宮,鶯沉也去了戰場,可因為演員的裝束和場地問題,場務特別將這場戲提前了。
兩位女主演的第一場戲,就要動手。
姜九笙神色平靜:“導演要求真打。”
兩人雖然撕破了臉,可在同一個劇組,還有合作,自然不會明面上爭鋒相對。
“我沒意見。”傅冬青大方地說,“不用手下留情,演戲而已。”
準備就緒後,導演道:“Action!”
機位移動,拉了近景,兩人入戲都快,實地拍攝,傅冬青站在未央宮門前,一身後妃的裝扮,頭戴華飾,金絲繡線的宮裝鋪了一地。
姜九笙依舊那身利索的黑衣,只是衣角沾了血,束髮凌亂,手裡拿著劍,劍鞘不知遺落在了哪裡。
北寧兵臨涼州,定西將軍為主帥,三日前,戰場傳來急報,定西將軍戰敗,涼州失守。
消失了多日的人,居然在帝都,還隻身入宮,方從戰場回來,她一身戾氣未褪。
華卿看著她一身血衣:“涼州四面楚歌,你居然毫髮無損地活著回來了。”
鶯沉拾階而上,走近了,一雙眼通紅:“佈防圖是不是你洩露出去的?”
“是。”
“為了殺我?”
“是。”
華卿的話擲地有聲。
她倒敢作敢當。
劍尖抵在地上,隨著鶯沉一步一步走近,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涼州三萬守軍全軍覆沒,皆因你一人之過,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理由,我便當場手刃了你,替我三萬將士討一個公道。”
華卿聞言,笑了一聲,拂了拂宮裝的袖子:“當年我被一頂轎子抬進了歷親王府,大婚之日,他撇下我,隨你去了西北。”
頓了頓,她又道:“年初,他榮登大寶,滿朝文武奏請封我為後,次日,他便親征去了黔西,替你擋了一箭。”
一樁一樁,歷歷在目,全部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為了一個女子,發瘋發狂。
炎泓帝,容歷,錯生在了帝王之家,情深得太愚蠢。
華卿嘴上的笑意更冷了:“整整一年,他從未踏進過我未央宮半步,唯獨一次醉酒,宮人引路,進了我的宮殿,對我避如蛇蠍,卻喊了一晚上你的閨名。”
阿禾。
阿禾。
容歷叫了一晚上的名字。
她才知道,烏爾那佳。鶯沉,表字,禾。
“還有這次,三萬涼州守軍全軍覆沒,唯獨你活著回了帝都,你以為是你命大嗎?”華卿聲音驟然提高,眼裡全是怨憤,“是他單槍匹馬破了城,替你殺出了一條血路。”
她上前一步:“鶯沉,不該死嗎?”
鶯沉抬起手,狠狠摑了一巴掌。
郭鴻飛突然喊停:“Cut!”
姜九笙收了凌厲的眼神,傅冬青的臉已經被打到了一邊,她正抬手捂著。
遠處,郭鴻飛手裡拿著劇本,說:“冬青,你出鏡了。”
前面的情緒、臺詞、表情全部近乎完美,兩個女演員發揮都很好,最後收尾的時候出了走位這種低階的錯誤,實在不應該。
傅冬青抱歉地對大家欠身:“不好意思,是我失誤了。”
郭鴻飛也不好說什麼:“再來一遍,前面都沒問題,冬青,你直接從最後一句開始。”
“好的,導演。”
郭鴻飛對拍攝組抬手示意,道:“Action!”
傅冬青立馬入戲,情緒幾乎無縫連線。
“還有這次,三萬涼州守軍全軍覆沒,唯獨你活著回了帝都,你以為是你命大嗎?是他單槍匹馬破了城,替你殺出了一條血路。”
“鶯沉,不該死嗎?”
“啪!”
巴掌聲剛落,傅冬青身子往後趔趄了一下,郭鴻飛再次喊:“Cut!”
又是收尾沒收好。
傅冬青十分不好意思,對著工作人員連連鞠躬:“抱歉抱歉,我沒站穩,可以再來一次嗎?”
郭鴻飛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讓化妝師過去補了妝,喝了半瓶水才坐下繼續:“Action!”
鏡頭準備就緒。
傅冬青情緒立馬進入:“還有這次,三萬涼州守軍全軍覆沒,唯獨你活著回了帝都,你以為是你命大嗎?是他單槍匹馬破了城,替你殺出了一條血路。”
“鶯沉,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