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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蓁蓁扭頭,豆大的汗珠滾下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白?”碰到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徐平徵擔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口紅是明豔的色號,更顯得臉色蒼白:“我沒事,就是緊張過度了。”
徐平徵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肩:“別怕,你爺爺伯伯都在,還有爸爸也在這,你可是我們徐家的女兒,不用慌,爸爸會給你撐腰。”
宇文覃生的話,在她腦中橫衝直撞,一直平息不下。
她抿了抿唇,遲疑不決了很久:“爸。”
“嗯?”
她目光遊離,欲言又止,思量了許久,試探般,小心翼翼地問:“要是我不想跟宇文訂婚了,你會怪我嗎?”
她怕了,宇文覃生那個男人,太危險了。
徐平徵有些詫異,卻也沒有刨根問底,看著她,語重心長:“當然不會,你有選擇的權利,只是,不要一時衝動,如果深思熟慮之後,你還堅持,爸爸都會支援你。”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若是走錯了路,他也斷不可能不護著。
徐蓁蓁像是如獲大赦,堵在心裡的話衝口而出:“我不想——”
話還沒有說完,唐女士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一時間,所有賓客都安靜了,只有唐女士溫婉大方的話語:“在切蛋糕之前,我想請蓁蓁過來一下。”
徐蓁蓁猛地抬頭,鼻翼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薄汗。
唐女士站在前面,對她笑得溫柔:“蓁蓁,過來。”
她只覺得四肢僵硬,一時忘了反應。
“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佈。”唐女士這麼說,又對她招手,像個和善的長輩,“蓁蓁來。”
一時,所有目光都投向她,如鋒芒在背。
徐平徵拍了拍她的手,點點頭。
她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愣愣地站起來,一步一步緩慢地走過去,左上方有一雙眼睛,視線灼熱,她知道,是宇文覃生。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卻像行走在刀鋒上,舉步維艱,戰戰兢兢。
唐女士上前,牽住了她的手,把她帶到身邊。唐女士穿著旗袍,舉手投足間都很優雅:“蓁蓁,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伯母這麼喜歡你?”
徐蓁蓁搖頭。
身後,投影的幕布遮住了羅馬柱上的琉璃燈,半人高的蛋糕散發著甜香,鮮花遍地,紅酒壘成了金字塔,身旁的唐夫人也溫柔小意,像夢幻一樣。
“因為你和我的一個故友長得很像,她叫蕭茹,是我的高中同學。”
徐蓁蓁募地抬起頭。
蕭茹……
又是蕭茹。
唐女士依舊笑著,只是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幽深,唐女士看著她,又像自言自語:“不過她死了,死的時候才只有二十一歲。”
她到底在說什麼?
不止徐蓁蓁,下面的賓客也都是一頭霧水,只覺得唐女士笑意森森。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手腕被捏得生疼,徐蓁蓁下意識要後退,唐女士卻死死拽著她,似笑似痴地自問自答:“她是被我推下樓的,一屍兩命,當場就死了。”
氣氛霎時譁然。
徐蓁蓁只覺得不寒而慄,看都不敢看唐女士的眼神,太可怕了,她動動手腕,試圖把手抽出來:“伯、伯母,你怎麼了?”
咣!
話筒掉在地上,唐女士伸手捏住了她的臉,突然發笑:“就是這張臉,陰魂不散,”露天的花園人聲鼎沸,沒了話筒,後面的聲音只有徐蓁蓁聽得見,她說,“你不是想嫁進宇文家嗎?好啊,我成全你,我幫你啊。”
徐蓁蓁發怵,大喊:“伯母!”
徐家人察覺不對,離席上前。
唐女士仿若無人,雙手按著徐蓁蓁的肩膀,痴痴地低笑,笑完了,突然大喊:“你是不是來找我報仇?你勾引覃生都是為了報復我是嗎?”
五官猙獰,目光裡,全是怒火,是恨,是恨不得殺了眼前人的瘋狂。
唐女士魔怔了。
將她認作了蕭茹……
徐蓁蓁咬著牙掙扎,大聲地喊叫,試圖拉回唐女士的神智:“我是蓁蓁,伯母,我是蓁蓁啊。”
唐女士像是聽不到,發了瘋地搖晃她的肩膀:“蕭茹,你怎麼死了都不放過我,你為什麼還要來跟我搶覃生?”眼裡徹底被火焰覆蓋,瞳孔死死地釘著徐蓁蓁的臉,她尖叫出聲,“你這個賤人,你該死,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