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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鋒一轉,鳳棲又突然感嘆了一句,哎,我果然是惹禍專業戶。
可她終究是連唇都張不開了,更是吐不出一個字。
也許是突然有了依靠,心裡有了安定的感覺,鳳棲那所剩無幾的清明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神君看著渾身是血的鳳棲,雖然被雨水衝去了一層,但那無數細小的傷口仍在不斷地湧出紅色的血珠。
他的雙眼被那血色映染著,赤紅一片,好似滔天的火焰焚燒著他的理智!
神君看到這樣的鳳棲,心底生出一絲無端的懼怕,總覺得她會這般消失,再也不見。
他不知道該如何抱起她,這樣抱住她的時候,會不會很痛?
神君活了十幾萬年,卻還是第一次這般手足無措,是啊,平生第一次。
似乎自從遇到了鳳棲,他的第一次越來越多,很多沒做過的事,沒有過的感覺,都不期然地湧現。
雨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衣袍,隱隱蜿蜒的折枝花紋在溼亮的水珠中朦朧隱晦。
欽木跪在神君身邊,渾身早已溼透,看到這樣的鳳棲,雙眼幽深一片,帶著驚痛,“神君,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神君責罰。”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破敗的身體,忍不住想,幾個時辰前還是個鮮活的人兒,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
欽木眼底瀰漫著說不出的悲傷,他看到了神君的失魂落魄,心裡忍不住想,原來一直高高在上的神君,也會有六神無主的時候。
小公主靜靜地半躺在神君懷裡,血水順著她的衣角流入雨水中,血光鮮豔,在低淺的水窪中開出悲傷的紅色的花。
似乎只要一眨眼,那個人兒便消失不見了,難怪神君那般小心翼翼。
欽木心尖一陣刺痛,看著那越發蒼白的臉,還有臉上遮不住的青紫死氣,忍不住提醒道:“神君,外面太冷了,還是把公主先抱回離思殿吧。”
神君好似終於從魔怔中回過神來,將她籠在懷中,有血水從衣角滴落,順著雨水匯聚成的細小溪流,仄仄的蔓延開來。
他的腳步踩在雨水中,雪白的錦靴被染上淡紅的色。
神君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漆黑的眼眸深處躍動著火苗,醞釀著狂風暴雨,比此時的傾盆大雨還要猛烈些。
剛剛走開兩步,他忽而轉頭看了那水牢一眼,被雨水溼透的玉色衣袖一揮,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水牢瞬間面目全非,再無一絲蹤跡。
只剩下一處空蕩蕩的巨型圓洞,好似猙獰的饕餮的嘴,地上的雨水爭先恐後地湧入其中。
當扈趕來的時候,只隱約看到了神君離去的背影,還有那混著血水的蜿蜒溪流。
他眼珠赤紅一片,傻呆呆地站在雨中,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再看到公主爽朗的笑顏,不知以後還能不能看到那雙靈巧的手下廚,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聽到公主甜甜地喊自己小噹噹。
當扈越想越傷心,眼淚混著雨水流下來,他使勁地擦了擦,嘴裡唸唸有詞,“老子才沒有哭,老子只是眼睛有點幹!公主,老子是不是很沒用?都沒有保護好你。”
雨中的身影有些落寞,帶著水潤花紅的寂寥。
雨過天晴,幾樹梅花經了一場大雨,似乎一夜之間,枝頭的花瓣全部凋零萎靡,所剩無幾。
不過是一夜時間,整個山已經傳遍了,神君一怒之下毀了玉汝峰的水牢,整個玉汝峰都差點被淹了,死了很多花花草草,如今已不成樣子。
江疑神女在離思殿外跪了許久,然後被罰去崇明峰,面壁思過十年,聽說是天帝派了使者過來,不知跟神君說了什麼。
跟在江疑神女身邊的耆童,不過在山上待了幾日,不知怎麼一夜之間斷了根骨,據說手臂被廢了一條,被西王母派人接回了玉山。
雖然大家都不知到底怎麼回事,但顯然跟神君有關。
神君一怒,恍若雷霆啊。
山上所有的青衣婢女和神使碰到一處的時候,都在小心翼翼地交頭接耳。
“我聽說是因為江疑神女動了小公主,這才惹怒了神君。”
“是啊,江疑神女趁著神君不在,想要懲戒小公主,最後反而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神君把小公主當眼珠子一樣護著。”
“正是因為神君這樣護著小公主,江疑神女肯定是心裡不痛快,才會坐不住的吧。這山上的人都知道,江疑神女當初來,名義上是照顧錦繡天香園的花草樹木,其實還不是為了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