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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頭瞄著女消防的手機螢幕。
那上面,果然出現了我在醫院裡見到的那張臉,真就是那個給井錚縫傷口的急診女醫生。
我的心,隨著自己心思被驗證的結果在眼前,很難受的空了一下。
“我姐要不是因為井錚,早就出國繼續唸書了……我說這些幹嘛,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怎麼想的啊,客棧多少錢啊。”女消防收回手機,繼續追問我。
“你姐啞巴呀,長得是挺好看的。”我彎著嘴角,也問了一句。
女消防不高興了,“說誰啞巴呢,我姐怎麼可能,你說話這麼難聽呢!”
我心裡冷笑,她倒嫌我說話難聽了,忘了自己是怎麼跟我說話的。
“哦,不啞巴啊,那怎麼不自己來找我呢,不就是大家都喜歡一個男人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認識井錚那會兒,他還不是消防員呢。”
聽我這麼一說,女消防臉色不淡定了,“你早就,早就認識井錚了?”
我很認真嚴肅的斂了神色,衝著她點點頭,“對啊,我是他前女友,你不信可以去問當事人。”
女消防看著我,一臉黑線。
——
十分鐘後,護工小夥代替我送走了來檢查的兩位消防同志,我站在客棧院子裡也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再見。
接下來的一天裡,我心情都巨差,客棧裝修的各種事情都被我找了一遍毛病,弄得護工小夥的裝修隊的頭目忙個不停。
晚飯我也沒胃口,喝了點湯就撂筷子出了客棧,一路溜達著想去買包煙。
這幾天,姻緣山似乎一下子多了不少遊客,這個時間點上路上到處都是人,一看就是遊客的裝扮,人走在街上目光看哪都帶著好奇。
我看著他們,沒多久之前自己不也是這樣,想著就更有點鬱悶了,突然就質疑我堅決留下來的決定,是不是真的錯了。
就為了能跟井錚重新在一起,我是不是有點傻啊?
我爸當年就和我說過,他說男人不會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還願意跟我在一起的,讓我趁早斷了念頭死了心。
可我兜兜轉轉,就在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的時候,就這麼又遇上了。
孽緣未盡,說的一定就是我跟井錚這狀態。
就這麼走神的走著,我連錯過了常去買菸的那家小鋪子都沒發覺。自然也就更沒注意到,有個人手裡正拿著一瓶水一盒煙從裡面往外走。
一出來,目光就釘在我身上了。
我慢悠悠的一路晃到了老城中心的四方街上,這裡是姻緣山去往不同方向的一個地標點,幾個舉著不同顏色小旗子的導遊,正站在街面上喊著自己的遊客集合。
我突然來了好奇心,停下來站在一棵樹底下看熱鬧,聽著各種天南海北的口音,竟然有點想家了。
可是念頭轉瞬就沒,我自嘲的在心裡問自己,潘茴啊潘茴,你那裡還有家啊?你那個所謂的家裡,沒人惦記你,巴不得你就此消失再也別出現了才好呢。
老媽當年走的時候,老爸摟著我安慰我別哭,我還有他呢,我還有家。
現在,老爸也走了……我還有什麼。
我當然有啊,我有銀行賬戶裡那一大串的數字,國外的兩處房產,景象食品裡持有的那部分股份……我有好多物質上的東西。
可心卻是空的,無處可歸。
對面,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孩,高興地挽著爸媽朝導遊那裡會合,一家三口說說笑笑的,女孩不知道在講什麼,最後很撒嬌的衝著媽媽叫了一聲老媽,聽口音很像我們懋江那邊的。
媽媽抬手撫摸女兒頭髮的時候,我狠狠地一扭臉,抬腳就走開了。
我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會崩潰的站在大街上痛哭失聲。
在德國這幾年裡,我可沒少出這樣的醜,記不清有多少次站在異國街頭對著空氣痛哭不止,一直哭到快喘不過氣。
我快步穿過幾條狹窄沒什麼人的石板路,又回到了想買菸的那家鋪子附近,這回我沒錯過,走進鋪子裡買菸,結果倒黴的聽老闆跟我說,我要買的那個牌子的煙賣沒了。
老闆還說,我再早來一陣就買到了,最後一盒賣出去也沒多久,也是被熟客買走的。
其實我壓根不關心是哪位熟客截了我的胡,就只是無奈之下的隨口一問,結果就聽鋪子老闆跟我說,就是古城消防隊的人買走的。
古城消防隊的人……我看著老闆,想都沒想就問,那人是叫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