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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民居家裡最常見的差不多,我客棧裡每個房間都是這種雕花木床。
窗戶底下,有一張矮桌,一左一右分別擺著兩個明黃色的蒲團,穿著灰色袈裟的一位老僧人,正閉目盤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
老僧人脊背挺直,手上捻著一串佛珠,眉眼之間透著安詳寬宥的神色,聽見我們走進來的腳步聲,不急不忙的緩緩睜開眼睛。
看清我和井錚後,老僧人目光裡短暫的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就露出慈祥的微笑,對井錚輕聲說了句來了。
井錚應了一聲後,老僧人又看看我,“施主,也來了。”
我稍微一怔,覺得這話有點奇怪,聽上去好像老僧人以前就跟我見過似的,可我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裡的。
我求助的去看井錚,可他沒看我,只是按著老僧人的指引,跪坐在了矮桌旁的另一個蒲團上,坐下了,把裝著弟弟遺物的行李袋,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前抱著。
老僧人又示意我坐在他剛取出來的蒲團上,位置就在井錚的正對面。
我什麼都沒問,按著他的意思坐下來,也不看井錚,注意力集中在老僧人身上,問他剛才那麼問我,難道以前見過我嗎。
老僧人依舊慈眉笑顏的看我,並沒馬上回答。
門外這時走進來剛才領路的那個年輕僧人,他端了茶壺和茶碗進來,倒好三杯茶水後,退了出去。
老僧人動手給我遞了一杯茶過來,我謝謝後接過,發覺老僧人的目光,在我接茶水的手上注目良久,看得很仔細的模樣。
等他又端了另外一杯給井錚時,才開口說話,看著井錚,說的卻是我。
“施主帶她來了……可是你跟她,還都沒放下,來了也是枉費時日。”有些禪機的一句話,我聽得不算懂,可也聽出來一點意思。
看來,井錚之前和這位老僧人,應該見過不止一次了,不像他在客棧門口跟護工小夥說的那樣,沒來過這邊的廟裡。
井錚開口回答時,不知怎麼聲音就沙啞了好多,我看到他目光凝凝的看著老僧人,那是我從未從他身上見到過的神態。
過去那麼多年,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喜歡到快要發瘋的這個男人,身上還有著佛性。
眼前的他,就實實在在的讓我心裡升騰出這種感覺。
“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還是隻有十九歲的一條命。”井錚緩緩說出這句話,嘴角在最後彎了起來,露出一絲笑。
我手上忽然就一抖,趕緊用力握緊拿在手裡的茶杯,低下頭,生怕自己此刻的真實神情,會被眼前的老僧人給一眼看破。
屋子裡一時間,沒了說話的聲音。
我也不敢去看老僧人和井錚,只好假裝喝茶,低頭沉默。
還是井錚打破了沉默,他問老僧人,要怎麼處置他帶來的遺物。
我這才抬頭去看他,看他手掌緊緊貼在身前的行李袋上,透著不捨得的意味。
心頭一沉,我再次垂下眼睛,眼前跳出來井天揚燦爛大笑的樣子,我當年送給他手機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對著我笑的。
可後來,那部手機……我偷眼瞄了一下井錚懷裡的行李袋。
五年前那場大火,怎麼就沒把那個手機給毀掉呢……我想到這兒,手指再次因為緊張和害怕,有些痙攣的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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