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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輝對我說,他這次回懋江來找潘薇時,特意去找了那個派出所想看看,結果有點遺憾,派出所幾年前已經搬遷不在原址了。
我喝了一口水,嚥下去後,問顧明輝,“你好像不是懋江人。”
大顧放下水杯,低下頭緩緩的解釋,“我從小是跟著保姆一家人生活的,保姆的老家是在懋江,遇見你大姐那次,我是專門送保姆回去探親的。”
原來這麼回事。
我看著低頭一時無語的顧明輝,沒想到潘薇和他的緣分,是這樣開始的。
半分鐘後,顧明輝正式給我講起那天派出所裡發生的故事。
在他的講述裡,他那次是送保姆回老家參加婚禮順便探親,結果保姆在婚宴現場被人打傷鬧到了派出所裡,他得知訊息匆忙趕過去,聽民警說保姆是被一個年輕女孩打傷的,他順著民警指的看過去,見到的就是二十出頭的潘薇。
我在心裡暗自算了下時間,那時候我應該還沒回到潘家,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幾乎完全不瞭解,只聽說她那會兒挺能鬧的。
大顧說,保姆其實是被潘薇誤傷的,保姆參加的婚宴剛開席,潘薇就和幾個男女一起進來,他們直奔正準備敬酒的一對新人,潘薇問了新郎的名字後直接就動了手,她砸向新郎臉上酒瓶子的碎碴,劃傷了附近坐的保姆,結果一群人都進了派出所。
講到這兒,顧明輝的眼神忽然亮了幾分,嘴角彎出淡淡的一絲笑,“那時候的她,我最喜歡。”
我問顧明輝,“喜歡潘薇仗勢欺人的……樣子?”
其實在我印象裡,那個年紀的潘薇表面看起來是最像邵桂芳的,看人的目光裡似乎總帶著不屑,臉蛋是漂亮,可那個氣質實在讓人厭惡,沒想到顧明輝卻會那樣評價她。
“你是說,她仗著自己是潘明盛的女兒,所以才打人鬧事?”顧明輝反問我。
我挑眉看他,難道不是嗎。
顧明輝盯住我看了幾秒,垂頭呵呵笑出聲,“潘薇那天是替朋友的姐姐出氣,那個被打的新郎騙了她朋友的姐姐,姐姐想不開就在婚禮那天喝藥自殺了。”
我腦補了一下潘薇在派出所裡蔑視受害人的模樣,心緒突然變得很複雜,說不清到底是那種感覺,就是覺得……覺得自己,也許從來沒看清潘薇究竟是怎樣的人。
顧明輝看著我,“和潘薇比起來,你幸運太多。”
我想笑,可努力一下卻沒笑出來。
顧明輝沒再往下說他和潘薇的舊事,我們趕往機場的路上幾乎無話,到了機場他就一直在打各種電話,我聽得出都是和工作相關的。
我一個人找了靠近候機大廳玻璃幕牆的位置坐下,兩眼虛空的朝窗外望著,一架剛剛起飛的飛機正從我的視線裡漸漸消失。
突然,一個男人快步走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對著手機講話,“好,我知道了,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任度嗎?說了讓你等我的,給我點時間啊……”
我猝然轉頭看向這個人,心跳加速。
是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並沒什麼吸引力的說話聲,卻把我刺激到了。他剛剛說的話,井錚也對我說過差不多的。
好幾個小時裡,我竭力迴避想起井錚,可是旁人的一句話就讓我避無再避,滿心滿眼都被井錚佔據。
我真的告訴過自己,既然已經和他離婚分開了,那就放下去過新生活。我覺得自己能做到,做到對他的一切都淡然處之,不再關心。
可現在。
我用力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很快就被井錚臉色蒼白的樣子取代,我心裡一晃,又把眼睛睜開。
身邊多了個人,是顧明輝。
我看他一眼,“電話終於打完了?”
顧明輝衝我點下頭,“最後一個是打去戒毒中心的,潘薇情緒穩定了,剛才電話裡還問起你。”
“哦。”我應了一聲,發覺自己此刻完全不關注潘薇的事,我心裡很亂,亂到什麼都想不了,跟顧明輝說完就閉緊嘴巴一聲不吭。
不知道我維持這個狀態過了多久,才被顧明輝叫著準備登機。
上了飛機,顧明輝就開始睡覺,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也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想,有什麼都等到了懋江再說。
可是我只迷糊了沒多久,就頭腦清醒地再也閉不住眼,只好緩緩睜開朝眩窗外面看,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麼。
我怔怔的出神了一陣,才想起轉頭看看身邊座位上的顧明輝,結果就看到顧明輝也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