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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修整器杖,有的修葺城牆,幾乎不見無事遊蕩者,可見若干惠治軍還是不失章法的。
但賀拔勝還是不客氣的評價道:“惠保你故地重治,再任方牧,長進卻不算大啊。”
“讓老兄見笑了,我本也不是能夠事繁如簡的大才,大行臺既然使此,也只能勉力為之,不求考優,只求無過罷了。講到撫遠恤眾,我的確是有差如願兄良多。”
彼此都是鄉黨舊相識,若干惠倒也不覺得賀拔勝是在譏諷自己,嘆息一聲回答道。
賀拔勝聞言後便也嘆笑道:“如願的確是一個善治善恤的良才,吾輩能出其右者甚乏,但惠保你所擁的長處,也不是他能較量的。”
李泰跟隨在後,聽到這兩人對話,便忍不住微微一笑,聽當時人物評價吐槽同伴,也的確是一個樂趣。
不多久,若干惠將他們引入府內別堂分席坐定,等著僕人整治餐食這段時間,便頻有下屬入堂稟告事務,可見若干惠在治州務的確是繁忙。
等到再返回來時,若干惠先對賀拔勝歉然一笑,然後又望著李泰說道:“李郎真不考慮入府就事?丈夫掌印擁權,志力才可伸張,當此大好年華卻只懶臥鄉里,實在是辜負此身!”
若干惠已經不止一次開口招攬李泰了,上一次在沙苑軍營,還是賀拔勝開口代替李泰拒絕。這一次在席同樣三人,若干惠又舊事重提,可見真的是求才若渴。
“我也不怕賀拔兄恥笑,入此州治真的是焦頭爛額,事繁更甚往年數倍!”
歸席坐定後,若干惠便吐起苦水:“修整城務、督民防備,我尚可維持。但今卻諸事並行,實在讓人應接不暇。月中北境諸州鄉團便要聚此待參大閱,行臺蘇尚書又猛督諸州造籍編戶、秋後便需入呈……”
若干惠的苦惱,其實也暴露出北鎮武人的能力短板。其類攻城略地、列陣交戰,的確是表現不俗,可若是講到坐鎮地方、佈施政治,則就非其所長了。
若干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攬,足見誠意。若是初入關西的李泰,縱有賀拔勝在席勸阻,怕也要忍不住動心答應下來,否則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可是現在,對於自己未來的道路,李泰已經有了一個比較具體的想法,已經不會再盲目的追求雖能眼見、但卻並不適合自己的機會。
賀拔勝這次倒是沒有開口勸阻,大概也是感受到了若干惠的誠意,並覺得自己也難給李泰提供什麼可觀的政治前程。
“使君幾番延攬,再作推卻實在有失恭敬。但也唯此賞識,讓我膽怯不敢回應,恐在事失職,大傷情義。”
聽到李泰這麼說,若干惠便微微皺眉,而賀拔勝也張口欲言。
不待這兩人開口,李泰便又掏出一個卷軸兩手呈進:“至於使君所憂政務繁瑣,我居鄉以來也頗受感觸,具有一策請觀,盼能有益州務政治。”
若干惠聞言後面色稍霽,但仍半信半疑,他是深知州務細碎繁瑣,並不覺得李泰有什麼策略能夠化繁為簡。
當他開啟卷軸,抖出那一張張紙略作翻開後,神情更加疑惑:“此為何物?”
“這是計帳戶籍的底冊啊。”
李泰聞言後也有些詫異,連這都不認識,你這刺史怎麼當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計帳戶籍,但與我州務何干……不對,等等,這是?”
若干惠又打量那紙冊片刻,視線停留在公文留白處,這才瞧出一點玄機。
李泰湊近上前,指著那些公文留白說道:“臨民政治,教化之餘,造籍督課最為重要。曏者官吏造籍,需要嚴審細辨、逐一書寫,費工費料。但今只需持此底冊,書名記口、數字填寫即可,日轉數鄉,方便快捷!”
“這倒不失為一方便法,只不過,這些底冊不也同樣需要筆吏書寫?”
若干惠聞言後,眉頭先是一舒,旋即便又皺起:“現今州府在事筆員不過三十諸員而已,不使於鄉,則事於府,人工仍然不足啊!”
三十多名文員便要負責書寫整整一個州的軍政公文,這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李泰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好思路。
“若只將工力呆挪前後,我也不敢強言獻計。請使君細觀諸冊,本就不是人手摹寫……”
李泰將諸紙張就案排列開來,這才又笑語道:“之前有厭家計繁瑣,作此巧計。又逢伯父託我整頓鄉業,日前行至白水,見莊中多出造紙良材,故而又生一計,既可有助於國,又可有補傢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