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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
三月下旬,春耕正忙,商原北段的河渠也都已經完工,渠道經過簡單的硬化處理後,只要鑿開洛水中曲的堰埭,即可引灌沿線。
這麼重要的事情,李泰當然不會忘記,他甚至著員安排一場通渠剪綵的儀式,讓幾個貢獻不小的鄉豪上去在鄉人面前露露臉。
至於李泰,就不打算拋頭露面了,吳敬義這個外聯主任已經把登臺露臉的機會一個賣了一百斛的谷料。反正他這儀容風采,走到哪裡也是人群焦點,不必要非得登臺。
不過到了剪彩儀式這一天,李泰還是特意抽出時間來準備去參加儀式。
若干鳳這小子見他整裝要出門,湊上來一口一個阿兄叫的親熱,又讓李泰心裡酸溜溜的不得勁,索性又給這小子加了一套試卷。
他帶著十幾名莊人,沿渠道線路往北面策馬行去,順便檢查一下成果如何。
左近鄉里今天出奇的安靜,顯然是被那些將要登臺露臉的鄉豪們掃地觀禮,要把場面搞大。
當李泰一行將要行經一片河谷樹林時,隨從的李雁頭臉色卻陡地一變,策馬入前拉住李泰坐騎韁繩,指著前方樹林上空低聲道:“阿郎,鳥雀盤旋不落,林中藏兇啊!”
李泰倒是沒留意這個,聞言後停下端詳片刻,果然如李雁頭所言,便對他笑語道:“近日追從朱猛,也不是荒度光陰啊,真的學成許多行止心得。”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裡也暗藏警惕。
林中飛鳥不敢棲息,或也不排除有行人在裡面休息的可能,但若只是單純的行人,除非搞出非常喧鬧的動靜,否則也不至於驚擾的鳥雀不敢降落。可他們距離樹林已經不遠,卻仍未聽到什麼喧譁聲。
“或許是有過境的盜匪,大家小心!”
他嘴上這麼說著,已經從胡祿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
之所以出門攜帶兵器,也在於關內治安情況的確不佳,不乏盜匪流竄。特別去年氐部內遷安置,也不乏缺衣少食的氐人鬧亂鄉里。
“阿郎且先退後,我來試探賊徒!”
李雁頭低語一聲,然後便先率幾人策馬向前衝去,臨近樹林時便大喊道:“鄉團巡遊,賊子繳械!”
隨著這喊叫聲響起,林中雜草堆裡也頓時響起人嘶馬叫聲,許多身影向林外衝來,足有三十多人,且多步履矯健,身材魁梧,臨近樹林邊沿,便在奔跑中翻身上馬,向外衝出。
“不是尋常盜匪,退!”
李雁頭雖然勇,但也不傻,見到對方明顯人多勢眾,自然沒有留下來拼命的道理,撥馬便向後方衝來,並向李泰高聲示警。
李泰也見到這一隊人人強馬壯,且衝行之時頗有行伍配合的跡象,臉色同樣一變,連忙喊叫道:“過渠!”
他不能確定這一隊人是不是於此暗藏埋伏自己,但自己一行輕裝出遊、弓刀簡便,再加上趕了二十多里的路,真要原路逃回,未必能擺脫對方的追擊。
於是他便先率七八名隨從涉過剛剛修好、還未及通水的河渠,直在河渠對岸分散開、引弓為陣,李雁頭等逃回時,便擺手示意他們直往南去。
“黑衣者李伯山!”
這一隊騎士青巾覆面,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用鮮卑話喊了一句,旋即隊伍便向河渠這裡轉進來。
李泰聽到這話,臉色陡然一變,果然這些人是衝自己來。
他也來不及細想緣由,見對方快速馳來距離拉近,便低吼道:“射馬!”
這隊騎士多數都有簡單甲防,且弓刀備齊,李泰他們一行倉促應對,部伍所持也多是尋常獵弓,裝備器械俱落下風,一輪射出,只李泰射中一馬胛骨,而對方反擊的勁矢已經迎面而來。
“啊……”
一名隨從躲避不及,中箭落馬。而對方陣隊分開,趁著李泰等分散避箭之際,一隊留在岸上繼續射擊壓制,另一隊則已經涉渠而來。
“退!”
李泰惡狠狠再引弓射去,直中一名涉渠騎士頸項,抽刀劈砍在閒馬馬臀,趁著馬匹吃痛前迎鋒矢之際,彎腰抓起中箭隨從便策馬後逃。
在此性命攸關之際,李泰全身血氣沸騰,單手提住重大百數斤的成年人竟不覺得吃力,策馬奔出半里有餘,只是馬力漸竭。
前方溝嶺崎嶇,後路追兵漸近。這些騎士們越渠之後便也不再射擊,只是對李泰緊追不捨,應該是要抓取活口。
“抱歉了!”
李泰低頭看了一眼那名顛簸失血、已經昏厥的隨從,將之遺在草叢,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