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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好歹也是商原新晉土豪、大行臺的新小秘,你不稀罕我,我還真不怎麼樂意跟你們家交朋友!
心裡這點小情緒,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只是微笑著同眾人一起將李穆請到堂中。
堂內殘席還未及收拾,李穆見狀也不以為意,只是著令隨從再往臺府公廚去加了兩頭烤全羊和幾道蒸煮硬菜。
薛慎今晚還要官學上課,便帶著幾名屬員先行離堂,剩下裴漢和其他吏員於堂中作陪。
等到新菜送來,李穆先共幾人寒暄一番,然後便又望著李泰笑語道:“伯山你少隨親長謀生東州,關西人事想來應該瞭解不深。恰逢近日宗親族人要於渭北鑿窟造像,為先人積善業、為子孫祈福報。伯山你筆墨精湛,若能執筆述事,事必更美!”
李泰聽到這話,心裡便冷笑一聲,嘴上則客套說道:“造像禮佛,誠是善跡。我雖然不是沙門信徒,但也欽佩武安公這一份篤誠之心。雖然身不能至,也一定會遣家人輸資助事,以慰武安公告事情誼。”
李穆聽他這般回答,眉頭便微微一皺,又繼續說道:“禮佛之資,自需事主酬給,不必勞煩參事之眾。唯此心意,敬佛之餘也在於戶內睦親,伯山你孤立關西,想必也好奇此間宗家情事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親自出席。”
裴漢也在一邊幫腔說道:“王道不安、人間板蕩,雖至親同胞也難免聚少離多,能有相聚的緣分,的確是需要珍惜!”
“裴參軍此言,的確是讓人感傷。巨寇未除,家國不安,人間濁氣滋生、本末混淆,讓人每思愈痛。唯我等在事之眾,承恩於上、銜志於懷,不可輕作頹言,捐身盡力,以盼大統。”
李泰先回應裴漢一聲,然後又望向李穆起身作揖道:“多謝武安公屈尊告事,我本應當趨步相從。但我戶中醜劣,家君聲訊至今未聞,孝義先虧,更無臉面偽善於親友面前,藏聲自晦,只為遮醜,多謝多謝。”
李穆聽到這裡,表情已經變得極不自然,皺起的眉頭下,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李郎既然有這樣的憂傷心懷,更該勤視關西親故,將此疾困告人,以求群力相助。閉門祈禳,能讓危者轉安?
你今將此心事告我,我都已經在自計該要如何助你。若因臺府職事煩擾,不能從容尋覓恩親,我也可代你將此情表白於上,懇請大行臺解事放行!”
李泰聞言後又嘆息一聲:“失親之痛,是我一人之不幸。天下沉淪此中者不知凡幾,因私誤公者著實不多,我並不敢標異於眾,但若能得武安公仗義直言,一定重謝足下!”
李穆也從席中站起身來,凝視著李泰好一會兒,然後才拍掌笑了幾聲:“好,不愧是名門筋骨!今日相見,實在是讓人愉快,我既然應你,一定會奏告主上,你且安待!”
說完這話後,他便大踏步往堂外走去,李泰乾脆站在原處沒有挪步,旁邊裴漢看了他兩眼,一臉的欲言又止,見李穆已經走出了廳堂,這才快步追上送出。
這會兒,堂中眾屬員們也察覺到氛圍明顯有些不對,便有些手足無措,李泰指了指那些沒吃多少的加菜笑語道:“武安公豪氣惠眾,諸位也不要客氣,各自分取一些離署歸戶罷!”
眾人聽到這話後,表情這才又變得活泛起來,大人物們交情善惡跟他們沒關係,給妻兒打包一些肉菜才是正事。
裴漢送出李穆後,在官署門外徘徊許久才又返回來,這會兒殘席已經收拾完畢,李泰一人留坐堂中,見到裴漢走進來,便笑語道:“裴參軍此夜也要留堂?”
裴漢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默然片刻才說道:“同署共事,所見李郎並非孤僻傲慢之人,所以我才……”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我對武安公勳業也極仰慕,同朝為臣,與有榮焉。但除此之外,私情上不能融洽和睦,這也讓人無可奈何。”
李泰擺擺手便從席上站起來,往吏員給他收拾的臨時宿舍走去。
高平李氏一門三傑,的確讓人敬畏,但這敬畏也不意味著就要無底線迎合。
你們真要那麼牛逼,自己一家就把我老大哥賀六渾給收拾了,把宇文泰這個大行臺都給撤了也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更不要說我這個大領導的新小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