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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大行臺的勸慰苦心。”
“我想馮翊公應該是誤會了,言及此事只是在告訴你需適可而止!李伯山是我屬員,功罪如何我一言斷之,餘者若非分置喙、干擾臺府人事,我必不饒!”
宇文泰聽到這話,臉色陡地一沉,兩眼直視著長孫紹遠冷聲說道。
長孫紹遠見狀後,下意識的稍退兩步,因為過於緊張與激動,臉龐都隱隱顯得有些扭曲,他雙拳緊握,顫聲說道:“大行臺一意包庇此獠,但我卻不信人間全無公道!先人遭辱本已心痛欲死,若不能據理力爭、痛快報之,則雖生猶死!”
“人間自然是有公道的,我一直深信,哪怕群情虐我,我也不失此心。馮翊公壯懷激言,誠是可嘉,我是深盼你能言行如一。趁此直聲,我想請問馮翊公,你對陛下、對朝廷、對臺府以及對我,究竟有什麼不滿
王朝板蕩、舉世同悲,群眾戮力、俱盼能再創大統,馮翊公卻要舍此望外。作此私計時,你到底是持的怎樣公道”
宇文泰抬手指著長孫紹遠,滿臉怒態的喝問道,滿身氣勢凌人。
長孫紹遠聞言後也是愣了好一會兒,驚懼之餘卻又有些茫然,繼而轉為一臉的悲憤:“欲加之罪,其無辭乎我不知大行臺為何作此詰問,但自問立身清正,忠骨義膽不懼剖示!大行臺寵佞邪小,以此遠我,奪命則可,但卻清正難毀!”
宇文泰一邊冷笑著,一邊命人將長孫氏寺廟中抄沒的物資搬抬上來,包括幾名寺廟中的俘虜。人物畢陳堂中,他才悵然一嘆:“我不知爾,爾不知我,如何能長相共事唯故上黨文宣王功業煊赫、舉世景仰,不忍其門中醜劣曝於人前。
過往多日吞聲自忍,更將我臺府良左使走遠方,希望能周全名族聲譽,不意馮翊公恃此而驕,仍妄想可以欺瞞天下,玩弄眾情,褻瀆公義,讓人悲傷啊!”
說話間,他直接抬手示意廣陵王元欣與其一同走到堂外,將此廳堂留給長孫紹遠。
聽到堂內傳出驚語聲,元欣的神情也有些複雜,沉吟片刻才向宇文泰抱拳道:“這馮翊公狂妄愚蠢,的確是殺之也不可惜。但故上黨王的確是社稷功士,蔭澤未衰,希望大行臺能大度原諒。他雖然名門嗣子,但卻資質不高,活之也難為大惡,只會增添大行臺的仁恤賢聲……”
宇文泰聽完這話也無作表態,只是轉回身來望向廳堂門口。
過了片刻,長孫紹遠臉色蒼白、步履踉蹌的走出堂外,及見宇文泰所在位置,連忙邁步趨行入前,距離還有數丈便頹然下拜、膝行入前,再沒了之前為了家族榮譽不懼一死的剛強姿態。
“請大行臺一定要相信,我、我實在不知……若真心藏邪祟,之前怎敢、怎敢囂張作態,抨議……”
長孫紹遠一臉的冷汗,臉龐緊緊貼在了地面上,心情紛亂至極,一時間都不知該要如何組織求饒的話語,只是又膝行幾尺,兩手顫巍巍捧住宇文泰的腳,額頭緊緊貼在那頗積灰塵的靴面上。
宇文泰抬手示意親兵不必上前驅阻,抽出一腳來踏在長孫紹遠的肩頭,然後才又對元欣說道:“我名聲賢或不賢,倒也不需深作計議。但朝情眾願不可輕易觸傷,故上黨王的蔭澤衰或不衰,不在我與大王之間的聲言,而是決於國運壯否。今日勞請大王旁觀見證,此事就此隱而沒之,也請大王體諒我的苦心,我並非縱容罪惡,相忍為國、求護大體……”
他話還沒有講完,長孫紹遠已經連連叩首道:“多謝大行臺,多謝大行臺……”
元欣觀其姿態如此,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但也連忙對宇文泰躬身道:“國之有公,大幸也!傷情之事,揚不如隱。大行臺既已大度裁決,誰若再謗情以爭,一定是存心不道!”
兵城外仍然不乏群眾流連張望,心情煩躁複雜的觀望事態進一步的發展。
傍晚時分,兵城城門緩緩開啟,臺府儀駕隊伍緩緩行出,簇擁著大行臺的車架向長安城方向行去。而當眾人見到馮翊公長孫紹遠竟一身短褐的坐在車前,為大行臺充當御者時,一時間無不驚詫的瞪大雙眼。
大行臺入宮覲見皇帝陛下,而後朝中各種慶祝新年的典禮便也照常舉行。
等到元月大朝時,朝廷又公佈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原司空、開府李弼入朝擔任太尉公,開府若干惠則領任司空。原本被罷免公位的高仲密重新入朝,再次擔任司徒。
大將軍於謹為尚書左僕射,行臺度支尚書蘇綽兼領尚書右僕射,馮翊公長孫紹遠罷中書令、任大行臺右丞,蘇綽族兄蘇亮為中書監,瀛州刺史崔謙入朝為都官尚書並加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