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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某人灼熱的目光,蘇瑾是一點轍都沒有。只能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埋怨,“我問你好看嗎?你幹嘛不說話?這又不是家裡,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呀!”
可是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蘇瑾是第一眼看見這油紙傘,就從心裡往外喜歡上了。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見到油紙傘,手中旋轉的油紙傘,讓她想起了戴望舒的那首詩“雨巷。”
古鎮、雨巷、油紙傘、和傘下那個美麗高貴優雅的女子,所散發出來的十足古典風韻。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
丁香一樣的憂傷,……她才不要。眨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著眼前呆瓜一樣的某人,戲謔一般的淺笑。
“好看!這油紙傘真的很漂亮的,很適合蘇二姑娘。”
其實,武義很想說:油紙傘沒有蘇二姑娘漂亮。可是這句話略顯輕浮,他不願意輕浮兩個字,加諸在這個玉一般清雅的女子身上。
突然加入的聲音,讓顧辰如夢初醒。轉回頭看著背光裡的兩個男人,顧辰的不悅隱隱升溫。
武義卻沒有打算就此罷手的意思,滿臉堆笑的走上前。“蘇二姑娘,好久不見。聽蘇小弟說:蘇二姑娘做的魚,不僅沒有土腥味兒,味道更是鮮美的可以讓人吞掉舌頭。”
對於自說自話的武義,蘇瑾還是有點不太適應,但是依然沒有失了禮數,客氣而疏離的答道:“哪有那麼誇張,小孩子喜歡誇大其詞罷了,武大少爺不必認真。”
蘇瑾的謙遜,並沒有打消來人的興致,深究的眼神不時的劃過。
“蘇二姑娘,這是我的朋友姬公子,聽說二姑娘會做魚,很是欣賞,不知道二姑娘何時方便,能否給姬公子做道那個什麼紅燒大鯉魚嚐嚐。”
武義輕描淡寫的說著,可是不容拒絕的意思,也很是明顯。
蘇瑾不禁微微抬頭,看著武義身旁的那個男子。只一眼,深深的壓迫感,讓蘇瑾感受到不安。
男子的年紀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頭墨髮用玉簪挽起,穿著似乎很隨意,可是那衣料可不是平常人能夠擁有的。玄色的圓領長衫,繡著暗紋,腰間繫著同色的腰帶,腰帶上繫著一枚龍形玉佩。
身材高大俊朗,麥色的肌膚,斜眉入鬢,狹長的眸子下,高挺的鼻樑,再配以薄唇。神情淡淡,卻難以掩蓋那奔湧外露的氣勢,那是上位者的氣息。
蘇瑾知道大燕的國主是姬姓,然姬姓又不是個常見的姓氏。而這位姬公子,母庸質疑,是皇家人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猜到了來人的身份,蘇瑾的頭垂的更低了,對面的人只看見她的頭頂。
“不知道姬公子什麼時候要品嚐,小婦人只好獻醜了。”
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在貴人面前,那就不是低頭的問題,而是無條件的服從。跟這種人抗衡,猶如螳臂擋車。
人人都知道,天子一怒,伏屍千里。這種貴人,道不至於浮屍千里,但是自家人的性命,在他眼裡絕對是螻蟻和草芥。
蘇瑾很有自知之明的認慫了,低著頭等候差遣。
姬瞬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晌午聽到的主角。今個兒他剛到這裡,連日的奔波都沒吃好,晌午在武家酒樓打尖的時候,聽見隔壁兩個少年在爭論不休。
其中一個少年,一個勁兒的誇耀其二姐姐,做的紅燒大鯉魚多麼的美味。另一個嚷嚷著,你不夠意思,只知道自個兒吃好吃的,都不帶我。
直到先前的少年,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次一定招呼他一起品嚐,兩人才算和解。
本來小孩子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可是誰讓他喜歡吃魚呢!可是每次都有去不掉的魚腥味兒,讓他總是意猶未盡,又淺嘗即止。
今個兒忽然聽到有人吹捧,說吃到了沒有魚腥味兒的魚,味道鮮美的沒話說。他腦補著少年形容的味道,頓時間覺得口裡的飯菜食之無味。
他故此放下身段,讓隨從叫過來兩個少年,正好其中一個少年的哥哥也在,就是武家酒樓的少東家,就此聊下來,沒想到這小鎮,還有如此見識的年輕人。
聊起來,二人的見識有些雷同,到最後真的有點兒,相見恨晚的感覺,也是武義對他一直抱著恭敬有餘的態度,卻又不獻媚的舉止,也讓他頗為欣賞。
剛剛隨從準備東西,明個兒一早起,他們就要馬不停蹄的奔向目的地。
武義就提出不便打擾,剛好要去巡視貨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