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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隆冬時節,官道上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馬蹄聲聲踏碎了一地的荒涼與寂寞。領頭的馬上坐著一個相貌英挺的華服少年,少年策馬揚鞭的勇往向前,把後面的小廝和隨從遠遠的拋在了後頭。
後面的小廝一面急急的追趕,一面大聲的呼喊:“大少爺,您慢著點,來的時候大爺和二爺可叮囑了咱們好多回呢,讓咱們注意安全,千萬不能由著性子來。”
聽到小廝遠遠傳來的聲音,馬上的少年才放慢了速度。前面是一片小樹林,過了這片小樹林,就進了桃仙鎮的地界。
少年任胯下的坐騎,慢慢的順著大道向前走著,自個兒則不停的四下打量著。
就在這時,就見旁邊的小樹林子裡竄出來個半大小子,上前攔著少年說道:“這位少爺,請您行行好吧!我娘病的厲害,您賞給我幾個錢好嗎?我好帶著我娘去瞧病!”
少年低下頭,看著衣裳襤褸的小子說道:“你是這附近村子上的住戶?”
“不是,咱們本是山裡人,我爹進山打獵的時候出事了,我娘帶著我來投奔姥家,可是姥家人不收留咱們,還把咱們趕了出來。沒辦法,我娘就帶著我,在這片小樹林裡搭了個窩棚,可是天氣越來越冷,我娘把能穿的衣物都給了我,她自個兒卻凍病了。”
看著小子說的可憐,少年就動了惻隱之心。剛把手伸進懷裡,後面的小廝和隨從就趕到了。
“少爺,您沒事兒吧?哪裡來的小要飯的,敢對咱們大少爺不軌!”隨從說完,就要揚鞭子。
“不許無理,這個小兄弟並沒有把我怎麼樣。再有,大伯說過,咱們做事要三思而後行,更不可以隨便欺負他人。”
“是,是,是,小的錯了。”那名隨從,連忙放下鞭子承認錯誤。
這個時候,就聽見樹林裡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以及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小福,小福,你去哪了?”緊接著傳來一個婦人,有氣無力的呼喊聲。
“娘,娘,我在這呢!您彆著急,我沒事兒的。娘,我遇到了個好心的少爺,我求求他,他就能給咱們幾個錢,我就能帶您去瞧病了。”
小子邊說,邊跑過去,不大一會兒,從林子裡扶出來一個,衣衫襤褸頭髮花白的婦人。
母子倆來到少年的馬前,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婦人瘦骨嶙峋的身子,單薄的,好象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
那婦人佝僂著身子,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小子不停的給婦人輕輕的拍打著後背。眾人看的出來,這個婦人病的很嚴重,就提醒少爺離他們遠些,莫在招惹上了沉痾頑疾。
婦人平息了一陣子,才抬頭說道:“謝謝,這位少爺,小福給您添麻煩了。”
可是當婦人看清楚少年的臉,就如雷擊般呆愣在當場。她顫抖的嘴唇,想說什麼,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唯有她的眼神貪婪的盯著少年的臉,她很怕自個兒一眨眼,少年就會在她面前消失了。
少年被她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吩咐身邊的隨從。“你們兩個拿些銀子,送這位大嬸去鎮子,找家醫館給這位大嬸好好瞧瞧,這麼冷的天氣,這裡哪能住人,看完病給這位大嬸和這個小兄弟,先在鎮子上租間房子住吧。完事兒了,你們在回下柳村。”
“知道了,大少爺,小的一定辦好。”
吩咐完隨從,少年對著那位婦人和小子笑笑,就打馬揚塵而去。
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婦人的眼淚才滾落下來,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唸叨著一個名字:“大福,大福…!”
留下來的兩名隨從,一個去了附近的村子,僱來一輛牛車,送母子倆去了鎮上。
華服少年快馬加鞭,一路飛馳回到了下柳村。眾人在顧家大院門口下了馬,一個隨從上去敲門。
如今的顧家大院,可比以前擴大了兩三倍,也比以前富麗莊嚴了很多,守門的小廝看見來人,急急忙忙的往裡面回報。
“老太爺,二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啥?你說誰回來了?”正堂裡,正陪著老爺子說家常的顧家興,忙問道。
“二老爺,是大少爺帶著人回來了。”
“啊?是大福回來了,就大福自個兒一個人回來的嗎?”
“是,就是大少爺自個兒。”正說著呢,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大福的聲音:“太爺爺,二爺爺,我回來了。”就見話到人到,門簾一挑,大福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大福進門後,先來到顧老爺子面前,規規矩矩的跪下去,給老爺子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