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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周文王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個人騎著馬從天邊飛奔而來,並遠遠地認出了那人是牛頓,於是衝他拼命地揮手。牛頓很快來到周文王身前,勒住了馬,跳下來後趕緊扶正假髮。
“你瞎嚷嚷什麼?是誰又建了這鬼地方?”牛頓揮手指指天地間問。
周文王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訴說:“同志,我的同志,我告訴你,主沒有拋棄我們,或者說它拋棄我們是有理由的,它以後需要我們了,它……”
“我都知道了,智子也給我發了資訊。”牛頓甩開周文王的手不耐煩地說。
“這麼說,主是同時給許多同志發資訊了,這樣很好,組織與主的聯絡再也不會被壟斷了。”
“組織還存在嗎?”牛頓用一條白手帕擦著汗問。
“當然存在,這次全球性打擊之後,拯救派徹底瓦解,倖存派則分裂出去,發展為一支獨立的力量,現在,組織裡只有降臨派了。”
“這次打擊淨化了組織,這是件好事。”
“既然能到這裡來,你肯定是降臨派,但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是散戶嗎?”
“我只與一個同志有單線聯絡,他除了這個網址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在上次可怕的全球性打擊中,我好不容易才設法逃脫。”
“你逃命的本事在秦始皇時代就表現出來了。”
牛頓四下看看,“這裡安全嗎?”
“當然,這裡處於多層迷宮的底部,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即使他們真的闖入這裡,也不可能追蹤到使用者的位置。那次打擊之後,為了安全,組織的各分支都處於孤立狀態,相互之間很少聯絡,我們需要一個聚會的地方,對組織的新成員,也要有一個緩衝區,這裡總比現實世界安全吧。”
“你發現沒有,外面對組織的打擊好像鬆了許多?”
“他們很精明,知道組織是得到主情報資訊的唯一來源,也是得到主可能轉讓給組織的技術的唯一機會,儘管這種機會很小。由於這個原因,他們會讓組織在一定規模上一直存在下去,不過我想他們會為此後悔的。”
“主就沒有這麼精明,它甚至沒有理解這種精明的能力。”
“所以它需要我們,組織具有了存在的價值,應該讓所有的同志都儘快知道這點。”
牛頓翻身上馬,“好了,我要走了,我得確定這裡確實安全才能久留。”
“我向你保證過這裡絕對安全。”
“如果真是這樣,下次將會有更多的同志來聚會的,再見。”牛頓說著,策馬遠去,當馬蹄聲漸漸消失後,天空中那顆小太陽突然變成了飛星,世界籠罩在黑暗中。
羅輯綿軟地躺在床上,用睡意未消的眼睛看著剛淋浴完正在穿衣服的她。這時太陽已經升起,把窗簾照得很亮,使她看上去像是映在窗簾上的一個曼妙的剪影。這真的像一部老黑白電影裡的情景,是哪一部他忘了,他現在最需要記起來的是她的名字。真的,她叫什麼來著?別急,先想姓:如果她姓張,那就是珊了;姓陳?那應該是晶晶……不對,這些都是以前的了,他想看看還放在衣袋裡的手機,可衣服扔在地毯上,再說手機裡也沒有她的名字,他們認識時間太短,號碼還沒輸進去。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像有一次那樣,不小心問出來,那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於是他把目光轉向電視機,她已經把它開啟了,但沒有聲音,影象是聯合國安理會會場,大圓桌子……哦,已經不叫安理會了,新名字叫什麼他一時也想不起來,最近過得真是太頹廢了。
“把聲音開大點兒吧。”他說,不叫暱稱顯得不夠親熱,但現在也無所謂了。
“你好像真關心似的。”她沒照他說的做,坐下梳起頭來。
羅輯伸手從床頭櫃上取了打火機和一支菸,點上抽了起來,同時把兩隻光腳丫從毛巾被裡伸出來,腳大拇指愜意地動著。
“瞧你那德性,也算學者?”她從鏡子裡看著他那雙不停動著趾頭的腳丫說。
“青年學者。”他補充道,“到現在沒什麼建樹,那是因為我不屑於努力,其實我這人充滿靈感,有時候我隨便轉一下腦子都比某些人窮經皓首一輩子強……你信不信,有一陣兒我差點兒出名了。”
“因為你那個什麼亞文化?”
“不不,那是我同時做的另一個課題,是因為我創立了宇宙社會學。”
“什麼?”
“就是外星人的社會學。”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