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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我們在你後面佈置了蛇眼。”
“什麼?”
“一種很精密的雷達系統,能根據子彈的彈道迅速確定射手的位置。那個兇手的身份已經確定,是ETO軍事組織的游擊戰專家。我們沒想到他居然敢在那樣的中心地帶下手,所以他這次行動幾乎是自殺性質的。”
“我想見他。”
“誰,兇手?”
羅輯點點頭。
“好的,不過這不在我的許可權內,我只負責安全保衛,我去請示一下。”史強說完,起身出去了,他現在顯得謹慎而認真,與以前那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很不同,一時讓羅輯有些不適應。
史強很快回來了,對羅輯說:“可以了,就在這兒見呢,還是換個地方?醫生說你起來走路沒問題的。”
羅輯本想說換個地方,並起身下床,但轉念一想,這副病怏怏的樣子更合自己的意,就又在床上躺了下來,“就在這兒吧。”
“他們正在過來,還要等一會兒,你先吃點兒東西吧,離飛機上吃飯已經過去一整天了。我先去安排一下。”史強說完,起身又出去了。
羅輯剛吃完飯,兇手就被帶了進來,他是一個年輕人,有著一副英俊的歐洲面孔,但最大的特徵是他那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像是長在他臉上似的,從不消退。他沒有戴手銬什麼的,但一進來就被兩個看上去很專業的押送者按著坐在椅子上,同時病房門口也站了兩個人,羅輯看到他們佩著的胸卡上有三個字母的部門簡寫,但既不是FBI也不是CIA。
羅輯儘可能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但兇手立刻揭穿了他:“博士,好像沒有這麼嚴重吧。”兇手說這話的時候笑了笑,這是另一種笑,疊加在他那永遠存在的微笑上,像浮在水上的油漬,轉瞬即逝,“我很抱歉。”
“抱歉殺我?”羅輯從枕頭上轉頭看著兇手說。
“抱歉沒殺了您,本來我認為在這樣的會議上您是不會穿防彈衣的,沒想到您是個為了保命不拘小節的人,否則,我就會用穿甲彈,或乾脆朝您的頭部射擊,那樣的話,我完成了使命,您也從這個變態的、非正常人所能承擔的使命中解脫了。”
“我已經解脫了,我向聯合國秘書長拒絕了面壁者使命,放棄了所有的權力和責任,她也代表聯合國答應了。當然,這些你在殺我的時候一定還不知道,ETO白白浪費了一個優秀殺手。”
兇手臉上的微笑變得鮮明瞭,就像調高了一個顯示屏的亮度,“您真幽默。”
“什麼意思?我說的都是絕對真實的,不信……”
“我信,不過,您真的很幽默。”兇手說,仍保持著那鮮明的微笑,這微笑羅輯現在只是無意中淺淺地記下了,但很快它將像灼熱的鐵水一般在他的意識中烙下印記,讓他疼痛一生。
羅輯搖搖頭,長出一口氣仰面躺著,不再說話。
兇手說:“博士,我們的時間好像不多,我想您叫我來不僅僅是要開這種幼稚的玩笑吧。”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要是這樣,對於一個面壁者而言,您的智力是不合格的,羅輯博士,您太不LOGIC了,看來我的生命真的是浪費了。”兇手說完抬頭看看站在他身後充滿戒備的兩個人,“先生們,我想我們可以走了。”
那兩人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羅輯,羅輯衝他們擺擺手,兇手便被帶了出去。
羅輯從床上坐起來,回味著兇手的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他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他下了床,走了兩步,除了胸部隱隱作痛外沒什麼大礙。他走到病房的門前,開啟門向外看了看,門口坐著的兩個人立刻站了起來,他們都是拿著衝鋒槍的警衛,其中一人又對著肩上的步話機說了句什麼。羅輯看到明淨的走廊裡空蕩蕩的,但在盡頭也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他關上門,回到窗前拉開窗簾,從這裡高高地看下去,發現醫院的門前也佈滿了全副武裝的警衛,還停著兩輛綠色的軍車,除了偶爾有一兩個穿白衣的醫院人員匆匆走過外,沒看到其他的人。仔細看看,還發現對面的樓頂上也有兩個人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四周,旁邊架著狙擊步槍,憑直覺,他肯定自己所在的樓頂上也佈置著這樣的警衛狙擊手。這些警衛不是警方的人,看裝束都是軍人。羅輯叫來了史強。
“這醫院還處在嚴密警戒中,是嗎?”羅輯問。
“是的。”
“如果我讓你們把這些警戒撤了,會怎麼樣?”
“我們會照辦,但我建議你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