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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
很溫暖。
是這冰冷暴雨,是這殘暴的巨魔城市,是這慘痛欲絕的半個月中,唯一的溫度。
希望的溫度。
大手緩緩握緊,灰暗的世界瞬間恢復色彩,就如同有人在一張已被灰暗和絕望侵蝕的千瘡百孔的黑暗畫卷中不斷填入色彩。遠方連綿不絕的群山恢復了盎然,裹著松油在雨幕中嗶啵燃燒的火把映照著悽慘的儀祭場地,一具具低齡學員的屍體,彷彿在訴說著巨魔慘無人道的殘暴行為……
艾利桑德撩開貼在前額的碎髮,抬頭看他。
他穿著火紅色的法袍,瘦瘦高高的,有著白皙的面板。五官很深邃,平和的雙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
雨還在下,漫天的雨幕中,艾利桑德恍惚地發現,這個身影漸漸與與記憶深處父親的模糊印象重合在了一起,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艾利桑德拉住他的手,邁過祭臺撲進了他的懷裡。
在他身邊,沒有雨,也沒有血腥。
艾利桑德幾乎一下子就被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溫暖氣息所包裹,如同墜進了溫暖的天鵝絨大床。她將小臉深深埋進了那寬厚的臂膀,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那股莫名熟悉的氣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遍體鱗傷的疼痛,長達半個月的折磨,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因為她找到了家。
艾利桑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嗓音,在這肆虐的雷霆中無比清晰,直入雲霄。
……
“好了,都過去了。我們這就回家。”安格瑪輕聲安慰,溫柔地拍著小艾利桑德的後背。溫暖的太陽井精華順著他的手掌,進入了女孩的身體,修復著那些折磨所致的傷痕。
過了一會,女孩的抽泣漸漸平息了,呼吸也轉為平穩,就這樣在安格瑪的懷抱裡睡著了。
她太累了。
半個月的摧殘,即便是堅若磐石的成年人也受不了,何況一個只有十幾歲,心智遠未成熟的小姑娘呢。
安格瑪知道,即便自己不出手,巫毒儀式也會因意外中斷,艾利桑德不會死的,相反最終還會被潛入祖達薩的皇家法師救走,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成為蘇拉瑪城的下一任大魔導師。
但安格瑪就是沒辦法看著這個小女孩多受哪怕一丁點的苦。三個月前,初次見到受苦受難的艾利桑德時,他便驚訝於自己心底居然對這位因被自己救下而深深依賴著自己,尚處於年幼時期的後夜之子大魔導師萌生了難以割捨的情感。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如同自己即將在上古展開的,提前接觸並指引一個個後世至關重要的英雄人物,在不影響主時間線存續的前提下為未來那場戰爭做好準備嗎?
不,這樣的理由顯然無法說服自己,更無法解釋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感。
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沒有理由的喜歡。
安格瑪低頭看向懷中滿是傷痕的小臉,她睡得很甜,甜到根本不像是處於巨魔的環繞下。眉宇展開,嘴角還掛著微笑,好像夢到了什麼讓自己倍感幸福的事情……
他不由微笑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難以言喻的歸屬感,一種被人依賴的……
幸福感。
但這幸福,卻被突如其來的異動打斷了。
一波迅疾的投矛雨破空而來,銳利的矛簇劃破空氣發出嚶嚶銳響,倏然而至……
安格瑪臉色驀然冰冷下去,所有的投矛在半空中轟然爆碎。無形而至的巫毒詛咒雖然沒有起到半點應有的效果,但也被敏銳的小艾利桑德感知到了,不由哆嗦了一下,本已恢復平和的臉上重新出現恐懼的神色,顯然是因為受到了太多同樣法術的折磨,而對其畏懼不已。
安格瑪心裡騰起無名怒火,一邊安撫著小艾利桑德,一邊將其攔腰抱起,轉身看向了圍攏上來的巨魔,眼中有怒意凝聚。
剛剛他駕馭著雷電降臨,殺死了艾利桑德身邊的十幾名祭司和助手,引發了巨魔的驚慌。圍觀的巨魔平民早就作鳥獸散,顯露出了佔地範圍極廣的祖達薩中心儀祭廣場。
衛兵們已經在望臺上觀摩整個祭祀儀式的贊達拉首領哈孔大王以及眾多洛阿首席祭司的指揮下包圍了上來。
被安格瑪目光一掃,哈孔大王覺得心中有恐懼淌過,這種強烈的情緒源自自我保護的本能,是每一名贊達拉君王都要經受的考驗。熟知自我,才能熟知戰鬥。他年輕時在森林裡遇見無比危險而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