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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尚未破曉之時,“廟祝”便敲響了安格瑪的房門。早已穿戴整齊的安格瑪結束冥想,拉開了房門。
“廟祝”向他微微點頭,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在了前面。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凝重的,四下黑壓壓一片。對於作息規律的武僧而言,勤勉並不意味著損害每日必需的休息時間。武僧起居區裡靜謐的可怕,天地間唯一的聲音,就只有鞋子偶爾踩在青石板大路上沒能清掃殆盡的小雪塊時發出的聲響。
兩人就這樣穿過了成排的僧房,走向了上山的石階。
黎明前的黑暗同樣是短暫的,穿過古樸的山門後,天際便泛起了魚肚白,破曉的曙光到來了,如春日甘露般潤物細無聲地衝淡了黑暗。
靜謐的白虎寺甦醒了過來。
身後的聲音越發嘈雜,朝聖者居住區裡有人拉開房門,有人互相問候,也有人在興致勃勃地交談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說到這一年一度,所有熊貓人都翹首以盼的盛會時,聲調抑制不住地越發高昂了起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早起就是為了儘早趕到山上,佔個好位置。
不斷有白虎寺武僧迎面而來,邁著急促卻不急躁的小碎步向身後走去,主持秩序,引導人流。
左右看去,其他幾條上山的石階,都有身著統一服飾的熊貓人武僧拾級而上。他們分別是來自其餘三座天神寺院,以及武僧聖地天禪寺,即為如今的影蹤禪院、晴日峰和四風谷等地的武僧參賽者,走在隊伍最前列的,基本都是中年或老年的武僧,舉止氣度均有大家風範,顯然修為不俗。
期間,“廟祝”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維持著始終如一的前行速度。
路上依稀有著一些行人,看起來是自行上山的各脈的年輕弟子。其中一人在被超過時,不經意看了一眼“廟祝”,結果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結巴了好久都沒說出話來。
他看起來很年輕,穿著影蹤派的制式服裝。黑衣黑褲,綁腿扎得緊緊的,斗笠用兩根繩子背在背上,雖然顏色不像後世那般近乎純黑——安格瑪猜測,可能是染料原材料問題所致吧,也許在目前的時代,熊貓人還沒發現既能將衣物染成純黑又適合大範圍推廣的經濟染料呢——但也能一眼看出這人的身份。
“陛……陛下?”影蹤派弟子誠惶誠恐地行禮道。
被稱為陛下的廟祝站住了,安格瑪也停住腳步。
“在這裡沒有少昊陛下,只有修行者少昊。”廟祝回過身子,朝著影蹤派弟子回了一禮,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繼續上行,留下那名弟子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至此,安格瑪徹底確認了“廟祝”的身份。
“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對嗎。”
又走了很久,少昊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安格瑪眨了眨眼,點頭道:“是,我比陛下想象的更瞭解陛下,也更瞭解這片土地。”
“我也比你想象的更瞭解你,外來者,”少昊沒有回頭,說話間一直保持著始終如一的速度,“在你引動六大煞魔後,我就察覺到了你的存在——一個身懷萬惡之源的外來者,一個心懷沸騰惡意的潛在威脅,出現在了我的帝國的腹地。”
初臨錦繡谷的遭遇,安格瑪至今仍記憶猶新。那時,因未來的自己揭露的未來太過驚世駭俗,再加上兩種能量的反噬來得太過劇烈,懊悔與種種複雜思緒交加之下,他很容易就引動了蟄伏在這片土地之下的煞魔。
“外來者,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給這片土地帶來了怎樣的災難,我甚至認為你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你只在意自己能否擺脫煞魔的困擾,置此地萬千人民——我的子民!——於不顧。早在半年前,我便封印了那些煞魔,但你的到來卻讓它們得到了衝破封印的機會!”少昊的聲調微微上揚,似乎想到這裡,就讓他難以保持平靜。
安格瑪一怔,心裡湧現出愧疚感,“很抱歉,我並不知道自己造成了這樣的惡性後果。”
少昊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可惜你的歉意並不能挽回我們付出的慘重代價,我的原諒,也並不能代表那數百名為維持封印完整而失去生命的影蹤派英魂。”
安格瑪默然。
煞魔……封印……
結合對方所說,安格瑪終於知道了此時的具體時間節點,也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原來昨天的猜測是錯的,熊貓人的末代皇帝少昊,早就蕩除了心中的六種負面情緒,在四位至尊天神和同伴美猴王的幫助下,將代表這六種負面情緒的煞魔封印,而後組建了旨在繼續控制邪煞的影蹤派——想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