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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往龍眠神殿,到提爾之墓一戰,再到奧達曼的最終決戰,這一個月裡安格瑪沒合過一次眼,倒是重新整理了不睡覺的記錄。
凡人邁進超凡等階的門檻,便不再需要依賴睡眠這種低效率的方式來恢復精神,卻總會受到習性的困擾。就比如現在,安格瑪明明不累不困,卻非常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以此養精蓄銳,迎接不久後的上古之戰重頭戲。
這是一種源自內心的匱乏感,與身體狀況無關。所以他回到了西郊小院。
月明星稀,萬里無雲。
皎潔月光下的曠野上,林邊的小院還是那個小院,和他離開時並無半點不同,只是少了一群每天來此聽課的學徒。
雖然上古之戰提前兩年發生,他們也因此少了兩年成長時間,但不管如何,或主動或被動,如今都已走上既定的道路。
艾利桑德躋身魔導師議會,並用能力證明了自己,總覽蘇拉瑪事務,並在工作之餘研究阿曼蘇爾之眼與能量源運用技術的這段時間,終將助她成為正史中那位風華絕代的大魔導師。
伊利丹加入了黑鴉堡的月亮守衛衛隊,已隨拉文凱斯領主趕往戰場,即將經歷生命中最為重要的轉變。
才華橫溢的歐庫勒斯成為了傳送網路的首要負責人,影響力越來越大。
塔莉薩終於從失去親如養父的導師帕德里奇的傷痛中走出,不久前與瓦爾託伊雙雙獲得奧術師頭銜,開始經手蘇拉瑪城方方面面的魔法事務……
安格瑪突然很想感慨,隨即發現,這段時間自己似乎見證了太多值得感慨的事情。
耐薩里奧的背叛;
奈法利安的仿徨;
五色龍族的哀慟;
受到血肉詛咒折磨的土靈、機械侏儒和血肉維庫人的迷茫;
乃至於阿扎達斯在面臨時間線問題時發出的那聲嘆息……
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小院大門。
院子裡一塵不染,看得出經常有人來此打掃,唯獨不見一直侍奉自己的瓦斯琪。
安格瑪知道,艾薩拉離不開瓦斯琪,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個特殊時期。
瓦斯琪不光是一名地位超然的上層精靈,更是在年輕時就被統治著瓦斯琪爾領的母親送入宮廷,成為了女皇的貼身侍女。也只有她能把女皇服侍的很好。
想來是自己離開後不久,她也回到了艾薩拉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仍在魔法程式的作用下自行清掃地面的傀儡,安格瑪突然產生了一種孤苦伶仃的感覺。
沒錯,孤苦伶仃。
他在院子裡愣了半晌,自己好像……離家太久了。身處異世他鄉,好不容易認同了自己的身份和新家,卻又跑到了與其遠隔一萬年的古老時代,放眼望去,全是生人,全是生地。
如今,上古之神的威脅不復存在,從某種程度上說,上古之戰已經迎來了階段性的勝利,再對付完燃燒軍團,自己就能結束這段旅程,返回朝思暮想的家鄉了!
但很快,所有的興奮就都被另一個念頭一掃而空。
自己改變了太多歷史,終究是不能像“穿越者三人組”一般,藉助諾茲多姆開啟的時空傳送門返回主時間線。再說,諾茲多姆也不具備將自己這樣一個強大存在送回去的力量……
自己終究還是要留在這裡,去修正自己改變歷史後對時間線造成的顛覆性影響,守望艾澤拉斯,苦熬苦業整整一萬年,直至後世的歷史發生,主時間線的“安格瑪·晨星”被奧妮克希亞逼入絕境,誤打誤撞開啟時間傳送門返回上古,自己才能現身……
一想到這裡,他只覺得一萬年的沉重壓力,全部壓在了心頭。
良久後,他長嘆一口氣,收起漫無邊際的雜念,推開院門走進小院,直奔自己的房間,整理床鋪,用魔法烘乾晚間的潮氣,隨手把法袍脫下,裹著“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扔到一邊,往床上一歪,就這麼睡了過去。
“你不覺得應該輕拿輕放麼?”被丟到角落的薩拉塔斯十分不滿地說道。
“別來煩我,”安格瑪翻了個身,史無前例的用沒好氣的語氣說道,“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法袍裡的薩拉塔斯閃過一抹亮光,竟沒有選擇繼續揶揄。
夢到了那頭任勞任怨一輩子,一直給自己家拉貨拉車的老陸行鳥。他就騎在鳥背上,在金黃的永歌森林肆意馳騁,沒有養父安瑟隆的責罵,沒有繁重的魔法學業,沒有不絕如流的阿曼尼巨魔襲擊邊境的訊息傳來,